甚至不會像其他世代相傳的靈獸般,第一代主人身歸死亡後,會繼續忠誠於其主的子嗣後代。
主死龍歸於塚,是為龍塚。
如今這屍魔質子落在仙界之中,雖說有著那人偶的護身手段,可處境仍舊是朝不保夕。
若有一日,便是連娘娘都動了殺人,無人護得住他,也隻是死路一條。
這尚未成年的小白龍,卻連‘真名’的意義都已經被賦予,想來其最後歸宿,也並不長久。
想到這,尚昌心中難免升起淡淡的悲傷於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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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龍,很快就要走到神罰森林的界碑地界。
百安思索著,小山居中地處偏遠,也並非人來人往的熱鬧之地,他也不太想過分拘著她,隻是回去路程之中,這一頭銀發著實紮眼。
正想商量著讓小白龍暫且變回小蛇形態的時候,頭頂穹廬之上驟驚雷音。
大音希聲,宇宙億萬星辰,隻見雲浪滾動,裂開一隙,紫電攢動,如撕裂星幕一般,億萬星辰光輝瞬息之間,驟然齊滅黯淡,宛若末日降臨一般,勢如走蛟地裂,雨如海濤橫生。
隻見那雷撕裂的空間裂隙久久難散,在那漆森的巨大裂縫之中似有什東西亮閃兩下,宛若某種遠古混沌巨獸睜眼眨動,最後慢慢聚成一團團恐怖的雷球,如同天譴一般,轟入這片神罰森林中來。
雷霆張牙舞爪,暴雨接踵而至,傾盆而下,千萬道水箭貫穿世界。
如此異變來得極其突然且詭異,還未等百安說話,小白龍麵色微變,已經變成白蛇形態,躲進了百安的大袖之中。
沒有任何言語,百安下意識地伸手護住衣袖,以靈力隔絕這天地間的暴雨。
因為他發現,小白龍似是對著忽如其來的風雨,有所畏懼忌憚。
更詭異的是,這場暴雨並非尋常凡間之雨,竟是潑天金雨。
尚昌反應不及如此之快,為那金色暴雨淋漓了個通透,整個人不容半點反應,嘶吼一聲,身體竟是以著極為恐怖的速度活化生長起來。
原本偏瘦的身體陡然充氣球般,暴漲變得高大起來,肌肉硬得像一塊塊鐵疙瘩虯起,衣服被撐裂開來,身體難以遏製的變得獸化可怕起來。
他眼底的理智飛快被吞噬,可尚且還殘留一絲殘餘的心性,尚昌眼瞳戰栗顫抖,深深地看了百安一眼,甚至都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唯恐繼續待在這,會做出一些什難以挽回之事。
他怒吼一聲,拳頭狠狠在地上猛砸一拳,然後朝著森林盡頭狂奔而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百安的身上,他並未感覺到有任何不妥。
所以這雨……隻是對妖獸一類會產生極大的作用嗎?
他回首看了一眼結界之外,已經完全消失的界碑,外界的景象已經全然不見,變做了森林內部的景象。
百安心頭一沉。
這也就意味著,離開神罰森林的通道已經完全封閉。
這是有人在刻意保全昆侖淨墟,從而舍棄了神罰森林。
同時,也舍棄了進入神罰森林內的所有人員。
怎會如此?
究竟是發生了怎般變故,竟是連神罰森林內的那些仙人外客都全都要盡數舍棄。
心神電轉之際,百安抬起手,打出一道血羽,沒入那已經遠去的尚昌背後之中。
……
……
“輕水,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青玄不知何時從界碑前的座椅上霍然起身,怒目視著輕水女官,那目光猩紅,竟是如欲吃人一般。
輕水女官眼神似是不見波瀾,可麵色卻是慘白到不見半分血色。
她手掌緩緩從界碑碑麵上無力滑落,遙隔將將欲散的陣界內瓢潑的黃金雨遠遠凝望。
本應被映得一片金黃的眸子黯淡,頭可見隱隱瀾動淒惻的光。
她艱澀啟唇說道:“天降異雨,乃為天龍吞海之相,三日疊輪,娘娘她……隕了!”
“不可能!”青玄猛地抬起眼,眼盡是未落下的淚,她嘶啞著嗓音道:“娘娘怎可能敗!”
可事實上,她心中卻清楚,輕水女官並沒有做錯什。
亙古以來,不論是人間還是仙界,都從未落下過黃金之雨。
此雨非雨,乃是黃金海的水汽上升至蒼穹宇宙之中,凝結成了雷雲暴雨。
黃金海,其玄靈之力醇厚,每一滴都是大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