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而來?”
輕水美眸微睜:“姑娘的意思是……”
雲容淡淡一笑,道:“魔族自古謀劃至今,難不成隻許他們安插暗子在百家仙門之中,卻不允許我亦在他們魔界版圖之中種下暗樁。”
她從那個垂敗無生機的世界來到這個世界,肩負著與阿嬈相似的命運。
阿嬈一步步憑借自己的力量,從棄魔之身,謀得了魔君之位。
她又怎能還如上輩子那般,做一個除了劍一無所有的蒙昧之人。
若是不知籌謀,愚昧且過,豈非辜負了師弟萬背棺相送,予她最後這一絲希望的心意?
“不必懷疑此情報的真實性。”雲容淡然起身,“此情報來之不易,以二位的聰明才智,稍加試探一番,便可知曉這情報中的人員名單是否為真。”
青玄與輕水麵麵相覷,雖說心有疑慮,可到底還是對於這份名單珍之重之的收了起來。
青玄麵容複雜地看著她,若是這份名單為真,這份恩情所欠不可謂不重。
要知曉這數十名仙人在上清仙界都有著影響四方的威望與實力,想要將他們的底細查出來,她不敢想象這姑娘安插在魔族的暗子會犧牲多少。
盡管這名單的真實性,還有待考究,但青玄仍舊真心致謝道:
“姑娘對我昆侖之事如此費心,來日若姑娘有需,我與輕水必攜昆侖上下,對姑娘厚以重報。”
“厚以重報就不必了。”雲容低低垂眸,輕輕歎道:“我做這些,不全是為了昆侖。”
其實這份名單並不是眼下拿出來的最好時機,畢竟她還沒有全部挖出阿嬈埋在君皇乘荒身邊的暗子。
此事讓青玄與輕水來處理,雖說不至於打草驚蛇,可魔界的暗衛近年來怕是不可再輕易動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十方城竟會鬧出邪神之禍,讓師弟的身份暴露在了諸仙眼中。
他又身兼司水神源,如今被關押在昆侖淨墟的境土之上,心量狹隘的君皇乘荒如今也不過是被黃金雨的麻煩事分開了注意力。
一旦此事得以了結,他免不了要秋後算賬去找師弟的麻煩。
提前將這人情賣給昆侖倒也無妨。
給君皇乘荒找點不自在,省的他整日琢磨著去幹那些以大欺小的混賬事。
不過好在此番神罰森林的結界已經開啟。
師弟雖身陷囚籠,如今昆侖淨墟一片亂局,反倒讓他置身於安全之地,免了這一場招搖風雨。
至於那滄南衣,想到這,雲容亦是十分頭疼。
在前世的時間線之中,她並不記得她命中有過此劫,尤其是師弟繼任劍主之位,飛升成仙之後,仙尊祝斬逐漸將手中大權交於師弟掌管。
有了師弟繼位仙君之位,平衡仙界與昆侖之間的關係。
昆侖淨墟長久以來可謂是風平浪靜,雖說當時的滄南衣待任何人都難以親近起來,但是昆侖淨墟與上清仙界卻是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平和氣氛。
如此氣氛,即便是當年昆侖淨墟與仙界聯姻都未曾有過的。
這也就是為何在阿嬈顛覆六道蒼生之後,不問人間的昆侖淨墟會開啟山門容接他們夫妻二人的原因之所在。
雖說壓製封印黃金海之亂是一件極其長久且艱難的使命。
可是在滄南衣的手段下,縱然黃金海時隔多年會發生一次大亂潮音,但從未有過一次紕漏與混亂。
而今竟是命格有如此巨大變動,從而引得昆侖異象……
怎看都是阿嬈已經將局布置到了昆侖山中來,前世她對滄南衣的恨意可是不淺的,隻是那滅世之日,滄南衣並非死於她手。
這份怨恨醞釀多年,怕是叫她所謀不小啊。
如今這滄南衣生死不明,雲容可不信這其中沒有阿嬈的手筆。
試問這六道蒼生之內,除了帶著記憶重生的那個逆徒,還有誰能夠算計到滄南衣這種人物的呢。
這一次的神罰之行,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再將師弟牽扯進來了。
……
……
神罰森林內的黃金雨停了許久,空氣之中的潮氣未散,四野都彌散著濃度極高的黃金迷霧。
百安撐傘行於林間,他手中的琉璃傘已經偽裝成了尋常紙傘模樣,可傘中靈力依舊隔絕著林中大起的霧色,未能讓這些黃金濃霧近身。
他偏頭看向白少顏,問道:“小白覺得這東天神殿能夠支撐多久不下雨?”
白少顏眼皮子都不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