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劍鋒一挑,正正挑中山猿纏繞於手臂間一串粗狂的藤蔓之上。
腕收劍起,傾天劍火之中,那藤蔓之上所結下的無數顆葡萄大小的果子如雨一般簌簌而落。
百安隨手扔出腰間乾坤囊,劍氣牽引之下,那無數果子皆落入那乾坤囊中,一顆不剩。
渾身沐浴著雷火痛苦咆哮的山猿見此一幕,更為暴戾憤怒,怒吼著就要衝上前來。
百安眯了眯眼睛,反手一劍輕輕點出,他淩空而立,手中送出去的劍正好虛虛點於那山猿的眉心之處。
那山猿好似看不見他手中劍上的鋒芒畢露,狂暴之下,竟是絲毫不懼,主動撞上那劍,恨不得將百安撕成碎片。
百安身姿淩立不動,他朝身後方瞥過去一個淡淡的眼神。
山猿渾身一僵,宛若被什天地法則所囚困住一般,口中的怒吼聲也戛然而止,竟是被那目光盯得脊梁一寒。
百安看到了它眼底流露出來的恐懼情緒,便驗證了心中所猜想。
果然,血羽河能夠壓製異化影響妖類心智的黃金雨。
他以魔河之力煉化入劍,牽血為引,斬其異魂,確實能夠讓這些妖類尋回一些神誌。
百安輕笑一聲,他略一收劍偏轉,以劍身在那山猿的巨大腦袋上輕輕一拍。
劍身與頭顱相撞,發出陣陣洪鍾之音。
這正是斬焰七式之一。
敲鍾鎮鬼!
依舊敲出了不同凡響的韻味。
山猿如被雷鍾天音擊中,雙膝一屈,轟隆隆地跪在了群山之中。
山猿周身劍火難滅,焚身痛苦之餘,卻也從百安身上所散發的威嚴敲打感受到了一絲善意。
它不敢在此多做片刻停留,甚至連身上被搶走的隱果都不敢再去搶回。
身上的藤隼在它身上越纏越緊,似是在催促它趕緊離去。
很快,山猿裹著一身焰火雷電,在山林之中狂奔逃竄遠去。
追殺者反之成了奔逃者。
前後也不過相隔兩劍罷了。
原本準備禦劍逃走的那幾人,隻覺得這一切發生太快,宛若做夢一般不可置信。
遭受黃金雨感染異變的九乘妖,竟是就這樣給人兩劍逼退了去?
他們這一路逃亡下來,百人隊伍給那山猿屠戮殺得七零八落隻剩下他們幾人。
他們全無半點反擊自保之力,此人竟是如此輕描淡寫的如同戒尺教訓‘頑童’一般,將之給隨意打發驅趕了……
要知曉,他們那百人隊伍之中,可亦是有來自上清仙界強大仙人引路的。
危機已經接觸,眾人禦劍降臨至山林之中。
蘇嬋收回身邊靈劍,立於密林之中,神情怔忪震驚之餘,可是看到百安性命無恙,她亦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大石落下。
畢竟她對林嚴並非是全無感情,一個至誠熾熱獨愛她一個的男人,模樣還生得英俊不凡,身份尊貴,性情卻極為溫順極好掌控的小少爺,足以令這世間大部分的女人動心。
隻是她清楚知曉自己與那高高在上的仙人之子差距在哪,亦是明白林嚴的父母對她抱有何種想法。
她雖出身貧困,她自己也知曉自己出自於一個草根家庭,自入大澤京都以來,她一步步行得有多不容易。
她憑借著自己出色的能力,從那些對她白眼之人身上贏得了應有的尊重與禮待。
蘇嬋自認為自己的驕傲與那些富家子弟大不一樣,她的起點比任何人都低,卻能夠走至相等的高度,走出另外一番天地,這讓她足以比任何人都要驕傲。
覺得自己比那些坐享其成的權貴之子都要了不起。
所以對於林嚴這樣的仙族子弟的追求,她並未向其他凡俗女子那般,覺得自己應該感到受寵若驚,誠惶誠恐。
她知曉也是自己身上這種子清高的韌性對林嚴這種初嚐情事的小少爺有著致命性的吸引力。
對於林嚴,她無疑是喜歡的。
她喜歡這種純良無害,單純又好掌控的仙族少爺,她自認為她的喜歡與他的身份背景無關,僅僅隻是因為他能夠給予她足夠的尊重。
他也足夠懂事。
但矛盾的是,自尊心過剩的她,並不喜歡林嚴那高不可攀需要她去仰望攀附的身份。
初時在澤國學宮之時,她與林嚴在一起後,學宮同窗對她豔羨不已,隻是在那豔羨之餘,更多的是猜忌、暗中蔑視、詆毀。
認為她這種山溝貧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