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真隨著一同去了,滿月時分,水中倒映出來是那一對人的模樣,不都是由她做主了?
而且那觀情橋……雲容怎記得早年間在天璽劍宗的日子,阿嬈仗著自己生日為由,總是念著中秋月圓之夜,央著師弟帶她來著江南觀情橋。
原來心思都在這等著他呢。
聽著觀情橋三字,百安微皺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些,心中一時有異。
模糊之間,亦是記得曾經有人與他做過約定,若是得空,便帶她來此橋賞月遊玩。
可偏偏,那人不是雲容,而是另有其人。
少女將百安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壓著一絲蠢蠢欲動的竊喜情緒。
便是兩世為人,一世為人,師尊仍舊記得當初與她的約定。
身處於混沌迷亂的夢境之中,能夠做出此等反應,對她而言,便是最大的回應。
她麵上故作天真不解,燦爛笑道:“看郎君這神情,似是聽說過觀情橋,可是曾經與自己心上人做過此等約定……”
少女目光流轉得望了一眼麵容隱隱蒼白的雲容,麵上得意笑道:“若是如此,此橋更值得一去才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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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容眸子黯淡,神情恍惚之際,手的紙花燈忽然傳來輕輕的撞響。
她抬眸,正好撞上百安那雙明亮若星火的眼睛,正含著影影綽綽地笑意,隻聽他輕聲說道:“倒也不是與什心上人做出了此等約定,不過姑娘說得不錯,我似乎在過往依稀之間是與某人做過約定,答應要與她同遊觀情橋。”
雲容聽他親口承認,呼吸不禁一滯,她素來自詡心有乾坤大,裝得下一片天地,可如今卻不知為何偏生感覺有股陌生的酸楚直衝上鼻梁,原本心中混著痛楚的歡愉變成了苦澀,一下子就籠住了黯淡的心頭。
少女唇角勾起,弧度愈發得意,“那郎君可……”
“可如今細想下來,屬實不該。”百安卻打斷了少女接下的話,他修長的手指拎著細細的白棉繩線,拽著細線帶著花燈輕輕碰撞著雲容手的花燈。
燭光搖曳,長睫在臉上落下晃動的陰影,百安輕聲說道:“我原是不知,這觀情橋是需要邀心上人同去的。”
在少女逐漸僵硬的表情下,百安繼續悠悠說道:“我是有家室的人,與一人琴瑟和鳴,守山青月明就好,雖然當時不知這觀情橋其中含義,如今知了,也是為我這個做夫君的不是。”
少女嘴角弧度僵硬說道:“可郎君怎不知,當初與你坐下此約定的人並非與你兩情相悅,是你心上良人,如今言辭之間諸多擺清幹係之意,那位姑娘若是聽見了,該有多傷心啊。”
百安此刻神情說不出的隨意輕鬆,沒有半分愧疚,理所當然道:“聽見了便聽見了唄,一個我連是誰與我做出此等約定的人,想來在我生命之中也是無足輕重的一個過客罷了,自是沒有我家娘子這般重要。
雖不知如何荒唐定下如此約定,不過這觀情橋,這輩子確實沒必要去了,免得我家娘子心生誤會,叫她覺著我對那些個無關緊要之人還心心念念,夫妻之間最是機會生此沒必要的嫌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