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懺悔(1 / 4)  長夜行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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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轉眸看著精神已然開始瘋亂恍惚的妖皇傲疆,厲聲說道:“現在可還沒到崩潰的時候!若是當年父帝之死,當真是有人在背後推動刻意為之的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

妖皇傲疆到底心智非同常人,被百安這般厲聲震喝一番,雖麵容依舊慘白,可恍惚的神色倒也迫使自己定了定神。

他再開口時,嗓音說不出的沙啞低沉:“當年我看到他的璽印詔書,哪還能有什理智,族中一些元老們個個恨得磨牙吮血,恨不能殺進天下仙。

他們說我是累死我娘的禍害,若想贖罪,唯有為我娘親手報仇,那些元老紛紛以身血祭煉煞骨刀,這般犧牲之下,我勢必不可辜負……”

“是犧牲,還是威逼利誘!”百安冷笑道:“這一盤棋,布得當真是大啊。”

妖皇傲疆當年對於族中元老那些所作所為自是不覺得哪奇怪,隻是如今再仔細回想起來,其中疑點當真是層出不窮。

當年十域妖族盡管死傷無數,可族中元老皆是血脈古老實力強大的大妖之身,縱然與仙族死戰,也未必不可突圍出去。

他們素來敬奉母親,何以母親傷重故去之後,要對她唯一的血脈咄咄逼人到這種地步。

當年妖皇尚自年幼,加上被母親一貫保護的極好,並未經曆的世俗的險惡與紅塵的苦難,更不知那一個個視死如歸的皮囊之下藏著怎樣一顆鬼蜮之心。

隻在那一句句指責聲,他陷入無限自責與愧疚,元老們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也要讓他親手父。

可父帝聖血枯竭,重傷垂危之事,十域妖族定然不可能知曉此事,故此縱然以身為祭,煉製出了骨煞刀,又憑什認為他一個孩童能夠殺得了六道至尊之主。

若是說想念著他們之間那點子父子之緣,父帝能夠對自己的親子沒有防備之心,更是天方夜譚。

畢竟在妖族們的眼中,父帝既以下令誅滅十域妖族上下,連初代妖皇都並未容情,他子嗣眾多,又怎會為傲疆這樣半神半妖的幼子心存寬念。

可是他們卻好似篤定了,隻要煉製出骨煞刀,逼迫傲疆鬆口答應暗殺父帝,便一定能夠成功!

就好似……他們早就已經知曉了父帝的困境一般。

妖皇傲疆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許多年都不曾醒過來的噩夢,這個後背不知不覺早已濕透。

傲疆緩緩地將身子蹲了下去,將腦袋埋進自己的兩隻胳膊:“怎會是這樣……怎會是這個樣子……”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親手父的那個年歲,他年紀尚小,他原以為自己本不該記得那般清楚的。

可前塵往事,就像是昨夜尚未醒過來的舊夢一般,每日閉上眼睛,都會清晰地浮現出那日觸目驚心的畫麵。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曾經高大如山的身影倒在重明宮的血泊,不容侵犯的身軀間貫穿著他親手插進去的詛咒之刀。

在那柄煞骨刀插進他身體的前一刻,傲疆都無法理解,即便是集了族中全部元老性命煉製的煞骨刀,又如何能夠殺死這名屹立萬年不朽不老的強大神靈之軀。

直至他看見自那煞骨刀中散發出來的數以十萬計、百萬計的妖族散出來的怨煞黑氣光是看著都極其可怕,卻宛若瘋魔一般狂怒灌入他的身體之中,侵蝕著身體的全部生機。

神體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朽,自傷口中噴湧出來的黑霧像如一柄柄鋒利的薄刀,將那具身軀千刀萬剮地片解出森森白骨。

神宮之外的天鍾感應到了帝尊命隕的過程,撞出隆隆如雷的可怕鍾音,天兵起戈而來,他入困獸之局,父之罪,便是剔骨投入幽冥煉獄也不足為惜!

眼前如山一般的男人半跪在地,卻用一雙白骨森森的手在神宮之中張開一道結界。

十萬天兵在神宮之外嘈雜怒吼,兄長祝斬明顯壓抑著滔天巨怒的聲音在外冷靜地排兵列陣。

縱然自始至今,也無人知曉當年護他一命的結界是父帝所張。

除了傲疆他自己。

最後時刻,身軀岣嶁已成白骨的神靈身上還套著空空如也的帝袍,他拉過年幼的妖皇之子,垂眸抿著唇,冰冷的白骨手掌覆於他的雙眸之前,將他眼前猩紅蜿蜒成河的血盡數遮掩不見。

在手掌覆落過來的前一瞬,他看到了父親的眼神,沒有怨恨,沒有憎惡,一切都平寧如夢,甚至還有一絲直至今時今日他才能夠讀懂的釋然感情。

那是見他平安無恙的如釋重負與深深慶幸。

最終,一身骨架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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