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似乎也對仙族充滿了輕蔑鄙夷。
以他的心智,本不該如此將自己的情緒暴露地如此一覽無餘。
如此所展示出來的輕蔑鄙夷,反倒像是他刻意向眾人展示他對仙族不屑為之的態度一般。
可若當真為仙界不屑一顧,怎又會為了一枚帝骨,如此窮極一生地將自己耗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他極力貶低著仙界,似乎並不是當真覺得那高高在上的九重天上真的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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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捏碎那碎片,便意味著這的所有人都與那黃金帝骨失之交臂。
加之在此自封百萬年漫長光景,便是心性再如何深沉強大的人,多年經營一朝毀於一旦,心緒也是會有崩解的。
他在為此感到憤怒。
怒中之言,必有泄露。
百安在心中不斷猜測推演著此人的身份,麵上卻不動聲色到:“閣下如此蔑視仙族,可這話語聽起來卻是頗酸,倒更像是無法以自身之力抵達那個高度,故此心中才生出了如此偏激的執念。”
那老者眼瞳猛然一縮,好似藏於多年見不得光的齷齪秘密被人命中要害般的一語道破。
百安將他神情盡收眼底,麵上然一笑,淡淡說道:“我雖不知望夷河主應承了此人什條件,但如今看來,望夷河主倒更像是被人戲耍了呢。”
望夷這隻老狐狸如何聽不出來百安的弦外之音,他眉頭大皺,語氣之中竟是帶著一絲不符合他身份的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說,此人的真身就是在此?”
起初他說出那樣一番話,多是在誤導這的人。
他從未想過那個告知他黃金帝骨的神秘之人,當真會出現在這地淵之中,親自搶奪黃金帝骨。
畢竟那老者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知曉六界天下之事,深藏之手段神秘且強大,甚至連那天地初始之神父帝,都能夠殘害得如此不明不白。
那位六道至宰沒有死在刀光劍影的戰場之上,卻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這個人的手中。
望夷下意識就將此人的身份實力與那父帝匹配在了同一個高度之中。
故此在他手底下行事謹小慎微,步步三思而百算,不得不將自己的野心藏得分毫不顯,明麵上卻還要對他的計劃格外順從敬重。
如今聽這小子的一番言論,若此人真身竟當真不過是這具人傀……
想到這,望夷心中頓時生湧出一股被愚弄的憤怒。
自古以來,從來都隻有他玩弄旁人的份,便是曆代魔君還有那首河蜀辭,二河葬心都沒有辦法完全地拿捏於他。
今日,他竟是被一個孱弱得毫無還手能力的人傀給愚弄至此?
當真是諷刺至極。
他原以為,世事如棋局,不著的才是高手。
哪曾想,竟是讓一隻隻會偷雞摸狗的老鼠近了身,騎在了頭頂之上。
可百安卻不這想,他隻是單純的有意刺激惹怒望夷。
事實上他對此人卻是不敢生出半點輕視之心。
他實在難以想象,在未來的那個破碎世界,還有誰能夠得以生還下來。
縱然是已經立於仙道入聖之境的他,在阿嬈失控暴走的滅世之下,能夠守住的,也不過堪堪兩人罷了。
此人竟能夠從那個世界逃離,甚至出現在百萬年以前,百安實難想象眼前這個敵人究竟有多恐怖。
恐怖不在於他的實力,還是心思。
仿佛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被戳穿,麵臨望夷那堪稱毀滅性的憤怒,那木中人神情依舊自然,甚至是漠然:
“在你們這些根骨卓然的修仙者,修魔者們的眼中,像我這種無根基、無背景、無資質的賤民小人物,比起那些蟲蠅差別大不到哪去。
你是否覺得我做這多,圖謀了這多,對你們是充滿了惡意?”
那老者笑著抬起了冷漠的眉目,絲毫不懼百安指間散發出來的劍符。
那符光映著他枯黃的眼睛,分明做著天底下最見不得光的事,可他語氣平靜地最是光明正大不過。
“可是害蟲叮人不是出於惡意,而是他們要維持生命,而我……”
老者淡淡一笑,眼神平靜地近乎有些麻木:“而我……比起生命,多了一條追求,那就是尊嚴。”
妖皇傲疆怒聲道:“所以你為了你那所謂的尊嚴,就屠我全族上下,殺我父帝?!”
老者目光淡漠地看著妖皇傲疆,再也不見方才的慈祥憐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