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以這種方式沉眠,封印邪神?”
事情變得有些棘手起來,若當真如此,莫說取得將臣的心髒了,便是連最基本的意識與自由都被剝奪去……
他並不希望這種永無止境的等待。
而且,在這世上,他已經有了許多羈絆。
滄南衣笑了笑,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百安,道:“你為什覺得這場雪,是我針對你而下的?小家夥,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百安神色原本還淡淡的,經她忽然提點一般,他驀地睜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目光與滄南衣一觸之下,仿佛得到了某種印證,陡然心驚肉跳起來!
他不顧身體的僵冷與骨頭劇烈摩擦之下帶來的劇痛,一下子從地上騰然起身,轉身便試圖朝著屋外走去。
滄南衣神情淡淡,縹緲的嗓音輕若飄雪:“本座還未叫你走,可真是目中無人啊。”
在百安轉過身的那個瞬間,他肩膀上忽然搭落下來一隻素淨的玉手。
“噗……”一聲沉悶的聲響從百安的身體內部爆發響起。
緊接著,隻見無數潔白的霜塵飛霧從百安的每一個肌膚毛孔之中砰然炸出。
他身體猛然一震,血液頓時順著他的唇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飛快凝結成血色的冰晶。
身後的女人分明什都沒有做,他甚至都察覺不到她有絲毫的靈力波動,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搭肩動作,卻是讓他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動這般大的氣性,看來那隻老不死的狐狸,對你當真很重要?”
百安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卻發現剛吐出一口鮮血後,胸腔內翻騰的猩意又開始快速凍結遲緩,唇齒僵硬,竟是連說話的能力都已經被無情剝奪。
他背對著滄南衣,見不到此刻她麵上是何神色,隻聽得她無情含笑的嗓音持續響起:“不死詛咒難以破除,縱然是我,也無法將真正的死亡帶給她,不過我卻知曉,她畏寒。”
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收了回去,此刻滄南衣就站在他的身後,可詭異的是,百安卻無法捕捉到她的任何氣息波動。
直到她收回那隻手後,百安甚至都毛骨悚然地生出一種,這一切好似幻境一般,其實從一開始,這間放屋都隻有他一個人的錯覺。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然而滄南衣卻是真實地繞過他的身體,來到他的麵前,麵上帶著和風霽月,深邃寧靜的笑容:“尤其是畏我昆侖的雪寒。”
百安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難看二字來形容了。
“小家夥不妨猜一猜,這一場雪落完之前,她會吃多少苦頭?”
“現在……你可曾後悔將她帶上這片西懸峰了?”
之前,他與滄南衣交談甚久,隻因她給了他與她談話的權利。
可是現在,他卻是連開口都十分困難。
百安眼底一狠,咬破自己的舌尖,冰冷的鮮血在唇齒之間彌散開來,舌尖血寸寸溶化了唇齒的僵硬。
他終於得以開口,嗓子幹澀艱難:“娘娘想知道什?我必知無不言,還請娘娘手下留情,莫要為難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