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君皇乘荒長這大,也未上過戰場殺敵魔軍,可光是他的這層身份,對於仙界而言卻是極為特殊重要的存在。
他與滄南衣那個老女人成親,是實打實的政治聯姻,他在仙界與妖仙一族之間,是十分重要的橋梁,仙尊祝斬費盡心思完成此樁婚約,為的就是將昆侖山與仙界強行捆綁。
做為當初的棄魔出身的阿嬈,吾輩為她營造與老魔君偶遇的時機,她便借機承諾,她有能力殺死君皇乘荒,從而引起老魔君的注意,從而換來修行的機會。”
“她失敗了?”
可是君皇乘荒到如今還活著。
“不,她成功了。”蜀辭眸光極深,眼底深暗得透不出一絲光,聲音低沉道:“她所實施的計劃,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因為她從一開始,目標就不是君皇乘荒。”
百安好似明白了什,皺眉道:“她的目標……是昆侖神主?”
“不錯。”
蜀辭點了點頭,神情凝重道:“君皇乘荒十幾萬年前將司水神源遺失於北淵之森,雖說神魔兩族難誕孕子嗣,可是卻也經不起他長年累月浸淫魅魔一族之中,夜夜聲色犬馬,肆意揮霍仙元本精。
阿嬈便設計蠱惑其中一隻魅魔,也就是如今小山君真正的生母,她不僅聯合族人竊取了他身上的司水神源,更是以秘法汲取他的精元,腹中孕育出了一枚靈胎。”
百安喉嚨緊了緊,道:“那枚靈胎,便是如今的小山君?”
“嗯。”
難怪……
難怪在前一世中的記憶,從未有過小山君。
這竟是阿嬈的手段使然,她為了提前十四萬年自救掙脫囚籠,改變命運,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一切,玩弄生命。
聽到這,百安心情變得逐漸沉重起來。
盡管今世之中,他與阿嬈並無師徒之緣。
可是入夢一場,記起了往昔種種,兩世因緣際會複雜糾葛在了一起,他早已無法將這兩世能夠清楚得割舍分離。
年少已然生出滄桑遲暮之心。
再回首,卻不得不感歎命運造化,當年他一手帶大,親自教導的少女,終究是在歲月命運的蹉跎之中,麵目全非,早已不見了當年的模樣。
便是百安再如何想要迫使自己清醒,唯有冷靜割舍放棄這份師徒之緣,日後對付阿嬈,方可不亂本心,果斷專絕的斬斷命線方位上策。
可今夕聽得關於阿嬈種種不得手段的瘋行,百安是難以壓製心中萬千情緒的翻湧。
他閉上眼神,深深呼吸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我聽聞,小山君自出身起,便生機斷絕。”
蜀辭道:“仙魔誕孕子嗣,本就有違天道,更莫說君皇乘荒那家夥是父帝之子,天運加身,更是不容胡來。
孩子的降世,必然伴隨著天譴,這孩子自出生起便注定命運多舛,是個不得往生的孤寡命格。
更莫說阿嬈的計劃遠不止如此,那孩子生下是有氣息的,隻是一出娘胎,便被阿嬈親手在心髒種下了一顆惡魂釘,自此這小家夥便是非生非死,不鬼不仙不魔不得超生的‘活著’。”
百安越聽眉宇間深深的皺痕便越發深楚,他低聲說道:“不過是一個無辜稚子,何至於此。”
她本不存於世,不必受紅塵世俗的苦,卻因阿嬈那瘋魔偏執的病態執念,硬生生添了一筆孤寡命格,拉進這紅塵六苦中來輾轉掙紮。
蜀辭奇怪地看了百安一眼,道:“害那小家夥的是吾輩與魔君阿嬈,小東西何以你一副這般愧疚至深的模樣。”
如何不愧疚。
阿嬈是他親手教導出來的,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他亦是有著極大的責任。
如此算起來,小山君這般命運,也是與他有著逃不了的幹係啊。
蜀辭見他一臉落寞,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世間命運二字,本就難測,再說了,幹壞事的是吾輩和魔君阿嬈,與你沒多大幹係的。
你若當真覺得心過意不去的話,大不了吾輩對那小女孩好些便是了。”
像她這種出身為妖又修魔的,天生就是壞種,害人是生來就會的本事,‘好人’這種詞匯,與她是永遠都沾不了邊的。
不過為了百安,蜀辭倒也不介意收起自己的爪牙與害人的心思。
百安失笑道:“是我自困於心了,仙魔不兩立,在局勢與世道麵前,又哪有著純粹的好人與壞人之分。
站在你的角度上來看,你做這些,我又有什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