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忍不住失笑道:“所以你當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至少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你說呢,小家夥?”
莫名其妙就被提問的百安怔愣了一下,他旋即笑道:“自身足夠強大,何懼風雨侵身,十幾萬年的侵蝕與虛耗都不能叫娘娘心生半點漣漪,經此一事,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怕都不是個事。”
一向不苟言笑的青玄女官這下反倒是被百安這話給逗笑了,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似乎比我們,你對娘娘更有信心了?”
比她們對滄南衣更有信心這件事,倒也不假。
輕水青玄二女陪伴滄南衣十幾萬年,縱然對她性情喜好多有了解,可滄南衣畢竟不會將她們二人置身於回廊天淵那般險境之中。
這十幾萬年以來,都是她獨身進入那黃金海麵對大亂潮音,以今年劫難格外之大。
甚至在妖皇傲疆與深淵巨獸兩方合力聯手暗算之下,算計得死上了一回,都能夠絕境逢生。
她們二人隻知滄南衣強大,卻不知她是如何強大到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
真如輕水女官所言,自今日起,昆侖山注定不會再有一名妖仙子民飛升煉化出仙骨,這一點,雖會讓昆侖山有些麻煩,但並不足以撼動這十萬大山的根基。
但青玄女官的擔心卻也並非沒有道理。
因為如若黃金海的時晷當真有被祝斬動過手腳,真祖邪神是由他一手暗養出來的……
如今真祖邪神封印在他的身體之中,好死不死,他是屍魔王族後裔,百安無法想象,當時自己成功將真祖邪神封印於體內之時,祝斬心中究竟是作何想法。
做為將臣親自創造出來的血裔,祝斬當然清楚他不會利用真祖邪神去害自己的‘父親’。
即便舉世皆知,在十方城那一戰之中,是因他之故,六界得以幸存,那諸天仙神能夠全身而退也是因為百安能夠及時封印真祖邪神。
可仙尊祝斬卻就是因為他是屍魔王族血裔,便執意要將他趕盡殺絕!
半點生機都不願留。
直至君皇娘娘出麵,他才同意將他流放於昆侖淨墟之中永世封印。
如今細細回想起來,當初仙尊祝斬一些隱晦不對勁的反應,今日一看,竟是都說得通了。
將他流放昆侖,並非是因為他有多信得過君皇娘娘。
僅憑一道月光鎖,如何能夠叫他安心覺得他這樣的屍魔王族能夠不生亂子。
想來在仙尊祝斬的心中,怕是反而更希望他在流放的過程之中,壓製不住真祖邪神的欲望侵蝕,從而生出大亂子來。
世人皆知他體內封印有真祖邪神,他在滄南衣的眼皮子底下,但凡有任何意外,做為昆侖之主的滄南衣,自是不可能坐視失控的真祖邪神禍亂昆侖。
從而便可名正言順地借著滄南衣的手,將他連同體內的真祖邪神一同封印至黃金海中。
而屍王將臣所封印鎮壓的那顆心髒,亦是在昆侖淨墟。
受困於黃金海的屍魔王族血裔。
封印於他體內的真祖邪神。
以及勢必要取回自己心髒、遲早要與昆侖淨墟展開一場大戰的屍王將臣。
一盤嶄新的棋局已經悄然布好。
而戰場,就是昆侖山。
所以,若是這看來,黃金海域之中再無一隻惡妖,對於仙尊祝斬來說,卻是極其不好的一件事。
黃金海中的時晷已經撥亂,一旦百安被流放鎮壓至黃金海中,他體內的真祖邪神便不會再有任何精神食糧,邪神意念體隻會一日複一日地虛弱下去,直至退化成為原始的祭淵狀態。
縱然這種情況不會發生,那不會發生的情況隻能是以百安他的這具屍魔肉身卻是能夠長長久久地平穩將真祖邪神一直封印下去。
然後仙尊祝斬便是想故技重施,借以黃金海的相啖島繼續創造出祭淵獸來進化成為邪神,那無疑是需要不可計量的妖獸惡念以及欲望來供養。
然而一夜之間,惡妖盡數不見。
他身為六道之主,正義與光明和平的化身,借以惡妖一族供養邪神,縱然暴露了此事,雖名聲不會好聽,但世人不會同情惡妖,隻會覺得非我族類必有異心。
然而惡妖已然不存於世,難不成要用這眾生人間的欲念來滋養創造出一個新的邪神?
若當真如此行事了,那他與那魔族妖邪,又有何分別。
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