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水青玄二女在滄南衣的話語之中,目光逐漸崩壞絕望。
隨著滄南衣話音落定,輕水青玄二女相繼幹淨利落地噗通跪倒在地,兩人淚如雨下,同聲說道:
“娘娘,我們做了愚蠢之事,您懲罰我們把!”
滄南衣看著大驚失色跪地的二人,嘴嘖嘖有聲道:“我隻說我對那小子並無此想法心思,並未說過你們此事做得不對,何來懲處之說。
都這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喜歡來這套,起來起來,沒事別跪來跪去,老身雖說大限將至,可到底還沒死呢,這樣多不吉利。”
聽前頭一段話時,二女心知娘娘脾氣,她不讓跪,那她們二人若繼續執意跪著,必然會引來娘娘不快。
正欲起身之際,卻又冷不丁的聽見那‘大限將至’的刺耳字眼。
雖說娘娘說話行事,都是這副漫不經心輕描淡寫的模樣,可她們卻知曉,娘娘從不說玩笑話,尤其是在這種大事之上。
二人頓時悲從心來,更加起不得身來,眼眶中的淚意如泉,如今明知娘娘心意了,卻不知為何,起了誓死也要違背娘娘聖意的執著。
她們連連磕首,麵上一派執拗,哽咽求道:“此言太過大逆不道,可我等還是請娘娘收了那小子吧!昆侖山不能沒有娘娘。”
滄南衣見二女這般模樣,不由皺了皺眉,淡道:“世間之大,蒼生之大,六道之大,誰都不重要,秩序已成,萬物相生相克,世間從來都沒有說沒有誰就一定不行的道理,縱是聖人亦然渺小,既注定要去,強留必是苦果。”
二女淚眼朦朧,輕水抬起被淚模糊的臉龐,抽噎道:“以娘娘之力,定可為自己逆天改命,隻是娘娘心中不願罷了。”
滄南衣平靜道:“逆天改命,其代價我抗得,可昆侖卻抗不得,如若說,這改命的代價,是我與昆侖,二者隻能留其一,你們又當如何做選?”
青玄抬起臉來,目光盡是赴死的堅毅,正欲說話間,滄南衣一個淡淡的目光掃了過來:“你們二人做得了自己的主,難不成還能夠做得了整個昆侖山中所有生靈的主不成?”
青玄臉色驟然僵住,隨即醒悟過來,滿臉愧意至深。
滄南衣並未做多勸言,淡淡道:“起來吧,不要讓本座所第三遍。”
自稱微妙地從‘我’變至“本座”。
輕水青玄二女不敢再繼續賴在地上,連忙起身。
滄南衣抬眸看著二女,忽而抬起手指,拭去青玄嘴角殘留的紅薯屑屑,嗓音淡淡道:“你們二人跟隨本座身邊多年,素來知禮儀,懂進退從不會妄自揣度本座的心意,昨夜卻是破格特例……”
“本座知曉,這並非是你二人之故,緣起於本座如今的身體狀況,才會讓你們如此行事。”
青玄羞恥低眸,眼底滿是悔恨:“是我與輕水並未弄清事實,莽撞行事,這才惹出這些事端來。”
滄南衣失笑道:“世間所有際遇,皆有緣法,昨夜既生如此誤會,這便證明著你們二人與那小家夥有緣,這是你們命中的緣法,也是你們二人福運。”
青玄摸了摸自己嘴角裂痛的傷口,很想呸上一口。
但是當著娘娘的麵,她不敢如此失禮,隻敢小聲嗶嗶道:“什福運,那小子的味道一點也不好,也就魅魔喜歡吃這種醃臢之物罷了!”
輕水女官哈哈幹笑兩聲,沒敢發表意見言論,但從她神色上來看,卻似乎覺得這並不是什甚好的經曆。
滄南衣斜了二女一眼,淡笑道:“就這般會為本座揣度謀奪,你們難道未發現自己已然快要凝煉出仙骨,褪去妖衣了嗎?”
“什?”
二女驚呼一聲,神色不可置信,她們趕緊內視一番,果真見自己的周天內靈小世界中,一根淡金色的仙骨將凝欲凝。
接下來隻需要小小閉關一回,稍稍汲取著昆侖天地之純靈仙氣凝練一番,凝化出一根妖骨,絕非難事。
“這是怎回事?”
滄南衣眼底泠泠笑意,如泉水般清冽,“你們覺得這又是為何?”
青玄震驚良久才回過神來,心情有些複雜,嗓音艱澀開口道:“那小子的元神竟已然於血羽河融合到了共鳴之境?!”
血羽河的前生乃為昆侖寒羽淨池,乃為天地一方靈氣聚長之地,從古至今,能夠於一方天地之景做到元神共鳴的,也唯有仙尊祝斬與昆侖神主滄南衣了,再者便是那天生陰靈根的鬼仙歲遊。
曆代魔界第六河河主更替無數,卻無一人能夠做到元神於之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