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遺物,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在此前提之下,這昆侖山得是真正的‘遺物’才行。”
“真正的遺物?娘娘此話是什意思?”
滄南衣睨了她一眼,道:“小孩子家家的,問這多作甚,事情還未到不可挽留的程度,祝斬如今老來閑閑,無妻無兒的,可不得多動動心思。
隻不過他這閑日子不會持續太久,要不了一些時日,比起昆侖之事,他更有得頭疼。
比起這些,那小子進珈藍洞也有幾日光景了,怎還未見他出來?”
說到這,青玄女官一臉不喜,皺眉冷聲道:“此子未免也太恃寵而驕了些,珈藍洞乃為大禁之地,怎可容他這般視若無人的擅闖!”
“擅闖也就罷了,吾隻是好奇,他不請自入珈藍洞這幾日下來,倒也未惹出多大的動靜來。”
青玄女官嗤聲笑道:“那小子膽氣大,可如今卻沒什能力,修為都被封了,以他的本事,又能惹出多大的亂子來,便是連最簡單的禦風之術都不能,自那珈藍洞躍下去,此刻怕是摔得人事不省都無人得知。”
滄南衣端來案上一盞涼了許久的藥茶,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輕抿了一小口就避如蛇蠍地放了下去,她抬眸靜然地看了青玄女官一眼,並未說話。
隻是那一眼,格外的意味深長。
青玄女官陡然反應過來自家娘娘那句話中所藏深意,心中陡然一驚,麵色都變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娘娘。
“那位妖神……它未免也太過於安靜了些?”
要知曉,當初娘娘用意是將這小子扔進珈藍洞中自生自滅,試探於妖神。
珈藍洞乃為昆侖大禁之地,亦是為妖神心中禁地,平日看守的山侍都不敢太過於靠近那珈藍洞,它極其不喜生人的氣息。
第一次將那小子扔進珈藍洞中,那位妖神大人可謂是大發雷霆,群山皆震,惹出來的巨大聲勢,便是連昆侖天地都為之驚動。
而那妖神也在這百萬年的沉寂封印之中,展露頭角崢嶸,露出了冰山一角的本相妖體。
如今這小子不請自入,便是青玄女官都可以將此行為視為挑釁。
可怪就怪在,這幾日下來,洞中竟是寂滅無聲,風平浪靜。
便是平日時常發生的結界震動氣機,也已止歇。
“僅僅隻是過於安靜了些嗎?”滄南衣似笑非笑,纖薄而幹淨的指尖沿著杯盞邊緣輕輕打著轉,悠悠說道:“你說這小家夥在珈藍洞中幹了什事,竟是能夠讓妖神主動耗費妖力來加封陣法結界,穩固囚禁自己的大獄牢籠?”
“什?!”青玄女官瞪圓雙眸,“它為何要做這種自縛為繭的事?”
滄南衣微微頷首,道:“這小子離開珈藍洞後,就讓輕水去查查這件事吧?”
“是……”
青玄女官表麵領命而應,私底下卻是暗自恨恨磨牙。
這小子,分明與自己達成合約,卻是對小殿下的事絲毫不放在心上。
縱然有火神西炎君的慘狀在前,可這幾日下來,仍舊有不少大仙頻頻向小殿下獻藝示好。
她家小殿下這般年幼天真,若是看其中哪位順眼,得了眼緣,認領了其中哪位大仙能者為師,她的身份必然是藏不太久。
便是連常年隱山不出的梵殊真人都已經開始正式出麵,每日借著考驗小殿下的可以為由,時常邀請四方仙士,入小殿下的學堂之中。
這位梵殊真人性情又不同尋常之人。
她乃苦行僧出身,對於她自身來說,本就不看出身背景,地位修為。
一切行事,隻看機緣。
如此以來,這仙階品次,不論高低,在她的授請之下,皆可入山一見小山君。
如此以來,這大大小小的各方仙士更是絡繹不絕的蜂擁而至,其中多為巴結示好的諂媚之徒,亦是不缺乏多有用心之輩。
素日,她與輕水為了保護小殿下的身世,極少讓她與外人麵見,生平行事也格外隱蔽,從不張揚。
世人之中,本就極少人知曉小殿下的相貌品行如何。
如今為了這收徒一事,當真是徹徹底底的張揚了一回。
這對於真實身份敏感、體弱多病的小殿下來說,可當真不是什好事。
這混賬小子……在這種時候跑去珈藍洞躲懶起來了。
當真不知,他還要躲到什時日去。
……
……
春秋宮依山而設,清晨雲隱時分,空氣如流,但見晨光花影的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