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隻要是小山君自己看中的師長,必然是極其優秀的,對於殿下的選擇,貧尼又怎會輕言置喙。”
梵殊真人在心中無奈苦笑,她如何會在意這小冤家自行擇選師長。
別看小山君同她模樣一樣,看似性情淡薄,對諸人諸事皆可謂是無動於衷。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深信這位小殿下實則是眼高於頂。
縱然是出色的金仙,亦或是古老的隱仙,在她眼中皆如清風一落,皆為雲煙之相。
想要在這四人之中,選擇一人為師長,換做他人或許當真是難以做出抉擇。
可小山君拜師,怕也是全憑眼緣,隨心而定,隨性而為吧?
不過這樣也好,不管怎樣,這四人皆有暫時為她續命之法,隨便擇選一人,這結果,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聽到梵殊真人這般說道,小山君頓時來了精神,眼眸淬然明亮起來,瞬間,心口間帶來的煞氣撕裂之傷也不痛了。
她十分幹淨利落地推開梵殊真人的懷抱,全然不複方才那般虛弱萎靡不振的模樣,整個人十分精神地從座案上蹦躂了起來。
“咳咳……”她輕咳兩聲。
先是做出一副學堂老先生認真整理衣擺的模樣,然後雙手一本正經的負在身上,舉手投足之間盡是與她年級並不相符的成熟穩重之意。
隻是小山君外表模樣生得比她實際年齡還要稚嫩年幼,這舉止行來間,不免有些憨掬可愛。
堇府君自與小山君相識以來,從未見她這般認真到可以說得上是一絲不苟的地步,嘴輕嗤一聲,失笑道:“小山君這是又想玩什整人的新手段了?”
他可不認為,在這世間,還有什人,能夠值得這位小殿下真正心悅誠服的。
畢竟,當初少年之時,他在昆侖山中,見小山君她對那位聖人娘娘,她的親生母親,亦是從未心存任何敬奉之意。
而能夠讓她做出這般小心翼翼到半點棱角也不見的模樣,堇府除了覺得她又是再打著什坑人的壞主意,實在想不出其他什原因了。
他知曉梵殊真人此刻將選擇權交給了小山君她自己,縱然他此刻優勢極大,可其餘三仙也絕對不是什省油的燈。
此刻為了讓小山君能夠真正地注意看到自己,他自然也是全然不顧身份的開口吸引。
反正他年級輕,與這些德高望重、自恃沉穩的老仙們不一樣。
他可以不沉穩,可以有著少年人的輕狂意氣,甚至可以在自己的小心思使然之下,以這種刻薄嘲諷卻又不失跳脫親近的打鬧語氣。
畢竟,對於少年人的情感,總是愛恨交織,在厭惡與喜歡之間的那點子懵懂成長。
畢竟比起這些老氣沉沉的大仙們,他有著與小山君相近的年紀,他們同樣朝氣蓬勃。
兩看相厭相爭,不正是一種喜歡的開端嗎?
堇府嘴角吮笑,目光戲謔而又隱藏著一點子恰到好處的寵溺看著小山君。
蓮月道尊漠然一笑,道:“終究是少年人心性,但真是上不得台麵。”
堇府不以為然,他自然聽得出來此話是在暗諷他狗肉上不了筵席。
隻是這上不上得了台麵對他來說,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種少年人的手段,對小山君這種小孩子來說管用就行。
堇府君雖談不上什誌得意滿,在別處地方他或許遠遠都比不上這三位修真界的老怪物,隻是在對付女孩子此道上,他自認為他還是略勝一籌的。
這小山君常年對他不假以辭色,今日態度如此認真拘謹反常,想來是一肚子壞水盤算著如何收拾他。
倒也無妨。
大不了,他主動上當中她一計,賣她一個乖,叫她開心開心好了。
可誰知,在堇府期待的目光之下,小山君竟是連眼神餘光都未曾有他的半點身影,直徑走入人群之中。
她小臉上格外嚴肅認真的神色,在對上她目光視線的眾多仙士們都不禁神情一凜。
竟是在這小小的山君殿下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一股壓迫感。
縱然視線與她目光相觸,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她的目光並未停駐在自己的身上。
不由下意識地,紛紛散開來。
三名大仙目光界朝她看去。
梵殊真人皺起了眉頭。
堇府麵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因為他們發現,小山君目光所及,足下所行之方向,竟根本不是他們四人其中的任何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