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偷偷扯了扯滄南衣的衣袖,身子朝她那邊歪了歪,低聲道:“那個……我酒量素來也不大好,今日這般狀況,若是飲醉失態,怕是也會壞了娘娘的事吧?”
滄南衣抽出自己的衣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副靦腆的模樣,倒還真像是個少年了。
她同樣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語量說道:“便是這酒量再差,也不至於連一杯酒都飲不了吧?方才你那般架勢,本座還以為你是個千杯不醉的豪傑呢?”
百安白皙的臉頰頓時發紅,也沒吭聲。
滄南衣故作驚訝:“當真一杯就倒了?竟是這般不中用?”
百安某些方麵極為沉穩,可在某些方麵又幼稚得經不得一點激,他當即氣的臉頰微鼓,不再試圖去拉扯她的衣袖叨擾,當即就賭氣一般準備去取案上的那杯酒,準備一口悶掉,做一回豪傑給這女人好好瞧瞧。
誰知手指剛剛收回去一半,就被滄南衣提前預判了他的衝動想法與行為。
指尖忽然纏來一陣清涼絲滑的觸感,低頭間,竟是看到原本被娘娘一臉淡然高貴抽走的衣袖不知何時,仿佛自己長腳似的又重新回到了百安的手頭。
滄南衣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探出一隻纖細優雅的手臂,這一回她沒動案上盛滿美酒的精致銀壺,而是執來煮好了茶水的紫砂小壺,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倒了一盞熱茶。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精彩內容!女人動作端方優雅地細細品著清茶,依舊是隻有兩人之間聽得到的聲音,淡淡說道:“年輕人怎可這般怕困難險阻,你若是再好生求求本座,本座說不定對你酒量淺薄這件事就可以故作不知了。”
百安呆呆地捏著手拿一截清涼的衣袖。
他從來怎不知這位神主娘娘,性子原來是這般的惡劣。
也罷,活久了的老人家,性子多少都會有點歪曲古怪。
百安在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識時務為俊傑地低下了頭,又鍥而不舍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模樣語調都很乖:“娘娘,我方才都那般裝腔作勢成功了,此刻眾目睽睽之下,您就給我留些顏麵吧?眾多仙客未能放倒我,最後給一杯酒放倒了,豈非是太丟人了,求……求求你了……”
你也知道丟人啊。
滄南衣端著茶杯,忍俊不禁。
不過這小子對於自己身藏帝仙威壓之事,似乎對她並沒有隱瞞之心。
這點態度倒也端正,她並不討厭。
滄南衣慢慢品完這一盞茶,朝著百安淡淡一笑,仿佛再說‘那本座今日就給你個顏麵。’
她放下手中杯盞,終於施恩一般抽回了自己的袖子,當著眾多仙客的麵,撫掌輕笑道:“今日本座不勝杯杓,好在司郎量如江海,細心溫柔知為本座分憂,本座心中甚慰……”
說話間,她挽著嘴角,眸色深邃地看了百安一眼,波瀾不驚道:“司郎也……當真是厲害極了。”
百安:“……”
這狀似字字句句都在給足了他顏麵,可唯有他自己知曉,這字字句句的挖苦之意當真至深。
眾仙亦是無語至極,心中被娘娘這三言兩語攪亂得不知幾許。
方才那奇妙的現象本就不知何故,他們深知娘娘必是不可能去迎合一隻屍魔的胡鬧,為他出麵震懾群仙。
可他一隻被封了修為的屍魔,難道當真已經繼承了其父將臣的血脈威壓,言念之間,便可震懾他們所有人?
偏生最後娘娘還要這般肆無忌憚當眾明誇他真厲害。
這豈非是將他們所有人,都給貶進了塵埃?
(PS:啊啊啊!頭疼啊!頸椎病真的折磨人啊!!!今晚注定又要失眠了!!!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