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從容淡然,一身白衣青袍雲氣盡染。
她眉宇清平,淡淡道:“既是如此,那就走回去吧?”
百安的意思是,他走回去,娘娘乘雲龍金車回那忘塵宮中去。
她這一手化雲龍,大有要與他夜遊昆侖的意思。
換做以往,百安必是隻覺得麻煩臨頭,想方設法的拒絕娘娘的‘好意’。
可今日不知怎的,腦袋上下點了一下,仿佛心不在焉的樣子。
滄南衣也未在意,抬步就已先行至山林之中去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精彩內容!
孤男寡女,夜遊昆侖山,青山深遠,林木深深。
在這個孤寂的夜晚,怎看都會有些曖昧。
隻是滄南衣在前頭旁若無人的行走著,白衣翩翩,萬載蒼姿。
百安在後頭亦步亦趨,也端得沉默,在無旁人的情況下,二人再無中天殿上,那般心領神會地交流接觸。
也不知是不是褪去了那層偽裝的關係,叫他知曉了二人的身份之差,倒也沒有了過多的言語。
滄南衣本就不是什話多之人,今夜步行昆侖歸宮,也沒別的意思,不過是頭疼得有些惱人,吹吹夜風,醒醒酒意罷了。
兩人在中天殿上,默契不淺,你來我往,做戲做得極為完美。
而身入這深山老林中來了,亦有陷入了一種默契的安寧。
滄南衣並不討厭這種叫人感到識趣的相處模式,不得不承認,她自誕生靈識以來,觀攬萬古蒼生,在這芸芸眾生,沒有特別喜歡的人,特別喜歡的事。
對這小家夥,亦是談不上生出多大的特殊情感,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同這小家夥相處起來,卻也足夠輕鬆。
這其中倒也不缺乏在那小白龍的算計之下,在那無人得知的情況下,這小子與她締結了妖族最原始的契約。
縱然叫人不喜,可無法改變的是,在妖族的原始本能驅使之下,仍舊會忍不住親近他身上的氣息。
雖說以著她如今的修為以及心境道行,縱然是在這超越天理級別的契約之下,正常情況下,也能夠將那影響力降至最小。
不過這卻不能夠改變,因為當初出那虎腹時看見他的第一眼,所形成的認主事實。
故此,這也就是為何,今日在那中天殿中,能夠容忍這小子僭越的原因之一吧。
她既修順心意之道,對於此子的氣息靠近,吸引大過於厭惡,自然也不會違背心意,做過多無謂的抵觸。
但同時,對於這種夜間安靜前後同行,互不打擾,靜賞白雲在雪,飛鳥與猿猴相戲的幽林夜景,倒也靜心享受得很。
隻是這種恬靜的心境並未持續多久,滄南衣步子頓住,身影忽然停了下來。
黯色的月光灑落林間照著滄南衣半邊側臉,顯得她唇色極淡,冷冷清清的模樣說不出的好看。
她就這安靜了足足莫約有半炷香的功夫,也不知在思考些什。
良久,她才故作無意地抬首,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天色,語氣有些冷淡地提出自己的建議:“我覺得,這天色已晚,走回去太耽誤時辰,你今夜還需得夜讀給我聽,不如還是由我乘雲帶你回去吧?”
微妙之間,不知為何,滄南衣的自稱,沒有用吾,也沒有用本座。
而是罕見的,用了‘我’。
她又在原地靜站了片刻,卻未等到身後之人的答複。
滄南衣微微蹙眉,倒也極為難得地在眉眼之間浮露出了幾分微惱之意。
雖說在這世界,無人膽敢放肆不搭她的腔。
可若當真有人對她行不理睬之事,她也並不會計較生氣。
隻是今日……
她卻是當真有些惱了。
滄南衣以一副青鬆淩歲之姿靜站片刻,確認身後那人當真是鐵了心地不準備理會她了。
微皺的眉頭平複了下來,隻是眉眼卻是變得更加冷漠平淡了些。
她轉過身子,卻發現百安離她站得甚遠,腳下像是綁了什東西似的,一步一晃,行路竟是看著有些困難的。
待看清此刻百安的模樣,滄南衣眼瞳不禁微微舒張開來,眼底的冷漠之色卻是衝淡了些,她嘴唇微彎,薄唇發出一聲極輕的輕‘嗤’聲。
百安一步一個跌踉,腳下拌蒜似的,走得緩慢且磕絆,路都走不利索了,懷竟還抱著三隻整整齊齊團堆在一塊模樣生得灰灰胖胖的吐蕃鼠,腦袋上的發冠不知何時解了下來,烏黑蓬鬆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