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侍君的覺悟(1 / 3)  長夜行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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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到底在這幸災樂禍個什勁兒啊……

巫山姥姥用一種終於熬出頭的眼神,極為暢快解氣地看著滄南衣,枯瘦如幹枝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拐杖間的紋路,她入木三分的譏諷笑道:

“早年身為妖仙之時,該你動心起情的時候,你不染塵埃,不沾塵欲,明明白白地叫這萬物蒼生都知曉,你不屬於這個濁世。

怎如今臨到終了將歸之際,不該你動情的時候,你偏生學起了本姥姥的吃嫩草行為,難不成是清明一世了,想要糊塗快活一時,塗個痛痛快快?”

言辭之間,字字句句,皆飽含嘲諷之意。

而且字行間,都仿佛帶著一種惡毒的期盼,明暗的提醒著滄南衣末路將近,在劫難逃的困境。

輕水女官再也看不下去了,怒上眉梢:“放肆,巫山姥姥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語挑釁,未免也太不將我們昆侖山放在眼中了!”

巫山姥姥譏笑道:“聖人處世,看透生死,悟透人生,漫步歲月,了無牽掛,怎對於自己的生死之事,這般忌諱不坦率了。”

她身子悠悠往身後的風花靠了靠,斜眸輕看滄南衣:“既是事實,又何來挑釁之說?”

“你!”輕水女官氣極,卻又再次被滄南衣用淺淡的眼神給製止了。

滄南衣淡淡道:“那叫巫山看來,何時該動情,何時又該收心呢?當年神魔之亂,你對那子薑生出了不該生的心思,原本可受聽封尊仙,卻因犯下殺業,險些墮入苦魔之道。

後為仙尊做貶,罰你褪去仙衣,打入紅塵人間,遭受百世輪回之苦,你也覺得這動情動心是值得的?”

“子薑?”巫山姥姥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嫌棄,輕蔑笑道:“那是個什玩意兒,沒聽說過?”

在一旁侍奉的輕水女官神情有些異樣。

這子薑之名,雖在當世,談不上鼎鼎盛名,但在各方仙史紀要,卻是能夠經常看到這個名字。

原因無他,這子薑亦是身具帝神血脈,乃是父帝八子,如今君皇乘荒真正嫡親的哥哥,自是他的名聲遠不如其他神子那般威名遠播。

說起這個子薑,仙族史記上記載寥寥,短短篇章看來,既不能征善戰,也無特別優越於他人的長向,在加上性子固執易躁怒,年輕氣盛,四麵樹敵,曾在仙魔大戰時期,屢屢得罪同僚,使得仙界各族難以和睦同盟禦敵。

也沒有君皇乘荒的覺悟,甘願與他族聯姻交好的心思,性情桀驁不遜,曾犯下大錯,為仙尊祝斬以抽骨鞭鞭笞以重刑,似是就是因此,身體落下病根,與其他同族兄弟不一樣,並非是光明正大,熱血拋灑疆土死於戰場之上。

而是可以說有些窩囊地死在了一場走火入魔的閉關修行。

凡人修仙,渡劫艱險,隻因天賦平凡,肉身平凡,一個普普通通的天雷,都足以將他們轟得形神具散。

可父帝之子,光是憑借這個身份,若無可怕劫數外力侵蝕本源,縱然不去修煉,這天地靈力都會自行棲息於他身。

隱士大仙修行出差錯走火入魔而亡都尚且能夠理解是為閉生死關。

可這種事發生在擁有帝神無上至尊血脈的神子身上,多少就沾了幾分窩囊無用的廢柴意味。

對於這種野史記載,輕水女官有所耳聞就是了。

隻是今日親耳聽來,聽娘娘這話的意思,這子薑當年竟是與巫山姥姥還有過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

若是二者當真成親結下緣果,那豈非命運與娘娘和君皇乘荒十分相近。

不過,父帝之子聯姻妖仙、魔仙這樣的異族先例,想來也隻會有一次。

若有一再有二,形成慣例,倒是會叫外人覺得仙界強盛,皆是借以聯姻之手段。

故此娘娘與君皇聯姻,這巫山姥姥與子薑縱然二者皆有情誼,可是在大勢所趨之下,必然脆不可擊。

傷至最狠者,自然也就是其中用情更深的這一方。

不過……看巫山姥姥如今這般圈養侍君麵首三千的風流浪蕩模樣,這在外的花名都可以與君皇乘荒齊名共比了。

實難想象,她會是一個多用情至深,困於情愛的人。

見滄南衣淡笑不語,一臉的高深莫測,巫山姥姥再也繃不住,臉上漫上一層戾色的青氣:“眼下此刻是在談及你的大事,好端端的,談到這個人身上去做什?”

瞧她這不成氣候的模樣,想來這百萬年間以來,對那人竟還未放下執念。

果真,情之一字,傷人至深且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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