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未受影響,神識之力毫不費力地穿透他的界域,與外界天地之力連接。
這一輪皓月並非如他界勢之中的虛影,而是真實的存在!
這是什力量,竟是能夠打破天地萬物相生相克的規則秩序,以著毫不講理的姿態,打破一切的認知,以實破虛!
燕破雲尚未真正出手,卻無端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召喚出這寒月之人,其實根本不屑破他因為為傲的界勢,若是她想,隨時能夠舉手破之。
這個念頭太過荒唐,且窩囊。
燕破雲自認為,昆侖第一守境者的含金量是多的沉重。
在這世間,便是十刑鬼王,九幽大魔,甚至是天地金仙,他都有堂堂正正一戰之力,不會叫人小覷了去。
在這世間,又有什存在,有著舉手投足之力破開他界勢的?
又不是人人都是昆侖山上的聖人娘娘。
燕破雲知曉,兩相對戰,首為爭得優勢最重要的便是勢。
縱然實力不及對方,可若是養起了‘勢’將對方心境壓製住,便可讓對方實力隻能發揮出十之五六。
燕破雲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深刻的認知,他也足夠自信,他鎮守回廊天淵與心魔恐懼為伴十萬餘載,如今心境如何會這般容易被他人壓製而動搖。
他雖不知對方是利用了怎樣的地脈優勢,竟能引發如此變化。
不過是區區一輪月亮罷了。
燕破雲眉眼冷漠,身姿挺拔如山嶽,渾身氣勢不改,反手握住鐵槍。
那間,宛若巨龍掙脫大地的束縛鎮壓,山峰動搖,飛雲亂渡,他振臂一甩,沒有任何雕飾的漆黑長槍如狂龍一般破雲而上,直刺那輪巨大皓月。
隱於夜空之中的無數星辰明碩不定,好似顫抖。
燕破雲立於茫茫猩紅戰場之間,嘴角吮著輕狂的冷笑,他自有一槍破星辰之力。
這山中日月皆為星辰所化。
那人既然能夠引動天地之勢,召喚寒月,那他就一槍破月,斬她心神崩塌!
燕破雲自認放眼六界,能夠得他正眼輕看一眼的敵手根本不多,至於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他根本不在乎。
既然選擇不自量力在他的麵前出手,他自然會叫她知曉,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有多強!
長槍破雲而出,席卷者大氣磅的滾滾槍勢,宛若整個天穹在這股槍勢之下,竟都是被生生頂起一般,天幕之上深深倒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
而那輪散發著清輝寒芒的圓月,好似隨時都要被絞入那漩渦之中,撕裂成碎片。
一隻纖秀而白皙的玉手穿透月光而來,如玉般剔透修長的指尖尚自氤氳著神秘的霧氣,還隱隱有暗香盈袖。
以著驚人的速度與氣勢鬥破蒼穹的鐵槍槍鋒正好撞在那隻玉手的食指尖上。
二者在天空之上相會。
原本應該造成巨大恐怖的聲勢,此刻卻是瞬然安靜無聲。
因為在這那間,所有的聲音皆被奪走。
界域之中,沒有時間觀念。
也許這僅僅隻是一瞬,也許又是度過了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安靜過後的空間,緊接著好似在耳邊回響起了鋼鐵被寸寸碎裂折斷的聲音。
所有人都抬起了目光。
被頂得深深凹陷上去的天幕恢複了正常,那一輪巨大圓月如明盤,高懸於天野之中。
在那一輪圓月之中,漸漸顯出一道人影,山野之間的風也靜,月輝也輕。
八條雪白巨大的狐尾自月中生長綻放妖嬈。
月中女子貂裘白袍,顧盼生姿,恰如牡丹國色,一襲墨發如雲,唯有發尾生銀雪,漸變如青湖落雪。
借著些些月光,女子幽藍豎瞳似盈似露,嬌美無匹,一時之間,又清冷到了極致。
自她指尖之下,那一杆鐵槍氣勢盡已去,好似被定格一般,懸停於她的指尖,隨著哢嚓哢嚓的鐵器碎裂之聲,那粗狂冰冷的長槍,自槍尖到槍身槍尾皆遍布開蛛網蔓延的裂痕,觸目驚心。
女子目光睥睨低看,神情平靜,並不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件什不得了的事情。
她嗓音空靈清淺,淡淡道了一聲:“這便是與魔界首河齊名的昆侖第一守境者?也不過如此。”
隨著她尾音落定,鐵槍應聲而碎。
在月華清輝的映照之下,那柄鐵槍好似經曆了無數次的分解裂化,猶如被細細打磨過的珍珠粉塵,碎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