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辭出手如電,便是反應過來她要做什的百安及時偏身拉開距離都來不及。
蜀辭那鋒利的爪子仍舊在青玄的手掌間劃出一道深紅的口子,猩紅的血珠從極細的血線湧滾而出。
傷口看著極細,實際卻是極深。
青玄隻感受到一股鑽心的裂痛從掌心傳來,她疼得蹙起眉頭,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蜀辭的謊言,卻也未生氣。
她甩了甩掌心的血珠,目光無奈地看著身子側開躲避的百安,道:“雖說你入山以來,昆侖山中人人都喚你為屍魔質子,可是在我看來,你好似不管走在哪,都有人會出麵護著你。”
百安拍了拍蜀辭的小腦袋瓜子,力道很輕,卻並無任何責備之意,他看向青玄女官,關切問道:“青玄大人沒事吧?”
青玄隨手撕下一截幹淨的衣擺內襯,並不太在意地為自己包紮著掌心的傷口。
“不過是皮外傷,不妨事,倒是月上大人,不知可有消氣,若是還未解氣的話,我這還有一隻手,一並給月上大人撓了可好?”
說話間,她已經雷厲風行地單手打結將傷口給包紮好,並且禮貌規矩地將自己左手攤出,道:“還是說月上大人單看一隻手相並不完整,可要連我另一隻手一並看了?”
她也並非是不能容人的性子,也自知在百安身上,自己許多事情做得的確很多地方都有失偏頗。
凡事講究有來有往,她在情緒上頭之下,斷他一指,如今叫她傷了一掌,也是一報還一報。
她並無怨言,甚至做為一名成熟合格的昆侖女官,她還能夠十分釋懷大方地再送她一掌。
不過……這月上仙狐的爪子,可當真不是什好爪子。
這一爪子撓下來,傷口不大,分明是皮外傷,卻**比她曾經征戰妖域蠻荒戰場上受的重傷還要疼。
別看她此刻神情落落大方,從容淡然。
實際上後背衣衫,早已疼得被冷汗濕透。
不過疼歸疼,這再疼的皮外傷總有好的時候,她堂堂昆侖女官,什苦吃不了?
蜀辭哪是個能夠見好就收的性子,她本就不喜歡這個偷她肉吃的鳥女人,如今主動送上門來,哪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她舔了舔爪子,眼睛凶光畢露,就要上前不客氣地再撓她一爪子。
百安眼疾手快,伸手兜住已經躍至半空中的小狐狸身子,手掌在她肚子上安撫似的揉了揉,道:“好了好了,不生氣,說到底青玄大人是一個正直的人,若她不說,我們也不知她是下手之人,如今有來有往,也是公平的。”
蜀辭哼了一聲,道:“吾輩可從來都不是什講究公平的性子,不過今日……”
她斜眼看了青玄女官一眼,一臉大發慈悲:“你若是能夠像吾輩承諾保證,日後都不再偷吃吾輩的肉了,吾輩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你,將此事一筆勾銷。”
青玄一臉莫名:“我何時偷吃過前輩的肉了?”
她是鳥類,平日素食五穀粗糧,不甚喜愛肉類,而且她身為昆侖女官,再如何不濟,也不至於同一隻狐搶肉吃。
見她居然還不肯承認,蜀辭被百安摸得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毛又要炸了起來。
她麵上晦明莫測,很是生氣,用爪子不斷拍著百安的手臂,怒道:“他就是吾輩最寶貝的一塊肉,你同那個叫輕水的女人,外外將他都舔吃了個幹幹淨淨。
他身上全是你們兩個人的口水,元陽都快給你們吸空了,軟趴趴的許久才能叫吾輩勉強吃一兩口……唔……唔唔……”
百安眼疾手快地捂住蜀辭的狐狸嘴,一張臉刷的紅了個透,低聲道:“這種話也胡亂說,你怕不怕羞啊!”
紅臉的不僅僅是百安,還有青玄女官。
她星眸回斜,又驚又羞。
羞的是蜀辭當眾說出此等辛秘羞恥之事,驚的是這小子怎什丟臉事都往外說。
蜀辭從百安的手掌掙脫出來,跳著爪子一副想要罵娘的模樣,也許是說到了傷心處,幽藍的眼睛珠子都蒙上一層委屈的淚意了:
“吾輩好不容易得來一塊心頭肉,自己都沒舍得吃幾回,全叫你們兩個鳥女人吃幹抹淨了個徹徹底底,吾輩撓你一爪子,一點也過分!”
青玄女官捂著臉頰:“月上大人,求你不要再說了,此等事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這種糊塗尷尬的蠢事,發生一次就可以了。
怒得跳腳的蜀辭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就像是被撫平了情緒一般,一臉狐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