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臉頰在兩隻手掌的撐擠下,看著有了些肉感。
她似乎是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然後朝著百安擺了擺手,笑道:“世間都說酒色害人,當真不假,方才也是昏了頭了,你別在意。”
百安微詫抬眸。
喝多了的女官大人,比起平時倒是多了幾分坦率與可愛。
“若說這‘酒’是方才我給青玄大人的那壇子酒也好說,這‘色’……難不成大人說的是在下我?”
青玄輕唔了一聲,歪了歪腦袋,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道:“今夜你看起來,讓人很有胃口,格外的下酒。”
百安輕歎一聲,道:“大人心情可有好些?”
青玄嗤笑了一下,道:“事情尚未解決,何來心情好些一說,不過今夜喝了一場酒後,沉甸甸的心頭,倒是空了不少。”
她目光放空了幾許,眉鎖之間尚且仍自可見心事重重,但也有了幾分釋懷看開之意,幽幽說道:“浮遊不知所求,猖狂不知所往,遊者鞅掌,以觀無妄,解獸之群而鳥獸夜鳴,災及草木,禍及止蟲。你說得對,萬物雲雲,各複其根,反倒是我,太過執著起偏見了。
想來這也是為何,縱有人者,獻以源血,卻效力甚微的緣故了吧,非心之本意,而是以道德約束,迫以為之,縱以源血入池,非誠心向係娘娘所化信仰之力,也皆是枉然。”
“開啟聖域之門,所求的,無非不過一字‘誠心’而已。”
“縱然是我與輕水,都尚有私心,力微力薄,又去哪,求來這多與我們一樣的人來。”
說到這,青玄似覺疲倦,困醉之意大起之下,她慢慢地朝著桌麵低趴下去,嘴咕噥了幾句,懷新找到的案本書卷滑落在地也不曾察覺知曉。
百安輕歎一聲,起身將她抱起,低聲平靜道:“在這世間,人與人本就是不一樣的,聖域之門,考驗的是眾生人心,僅憑你們二人的心意,如何能夠填滿得那泱泱血池。”
更莫說,如今昆侖子民人心難齊,最根本願意是,真仙教借著紫魔蠱為媒介,邪神詛咒之力動搖人心,再以傳道士的方式洗腦精神控製。
如此源血,早已不具備啟門之資。
醉得朦朦朧朧的青玄忽然拽緊百安的衣袖,低首將臉頰埋進百安的胸口,輕聲問道:“因為弱者不具備阻止山崩之勢的力量,逃避與自保都是值得被諒解的,對嗎?”
百安眉角抬了抬,靜了片刻,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弱小者,逃避並非原罪,但諒解,嗯……我換個方式問大人,這般諒解了,你開心嗎?”
“怎可能……開心啊。”
百安將她打橫抱起安置在了平日她留宿的殿中那張小床上。
他伸出手來很不客氣地將她那張藏在陰影、醉得暈紅卻眼底閃爍著淚光的臉頰生生扳正了過來,輕笑一聲,道:“是啊,你不開心,既然不開心那就**,怎開心怎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