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這是……與那小子在此共度了一夜?
想清此點的輕水女官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微妙的意味深長起來。
在輕水女官眯起來時顯得有些賤嗖嗖的目光注視下,青玄心倏然一跳,慌張道:“我昨夜什都沒有做!”
輕水女官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我可還什都沒問呢。”
她輕步上前,腦袋湊過來,鼻端輕嗅,笑道:“喲?一向自律的青玄大人竟然喝了酒?倒也難得。”
青玄躲閃她靠近細嗅的動作,後背緊緊貼在門框上,自己低頭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雖說昨夜被酒水浸濕的衣衫已幹,可身上卻留下的濃濃的酒氣未散。
果真是一副宿醉才醒的模樣。
她輕咳一聲,不等輕水繼續逼問,她先開口說道:“沒什,昨夜來此尋源血記錄案本,一時心緒繁雜,便拉著那小子飲了幾杯罷了。”
輕水麵上狐疑之色不減:“當真就隻是如此?”
“隻是如此。”
青玄大感頭疼,捏了捏眉心,她不比娘娘,其實是有些酒品與酒量的,她素日極少飲醉,縱然是飲醉了,思緒恍惚一些,也一向自律嚴謹,更不似百安那般一喝醉就胡亂發瘋喊娘。
她甚至連醉酒迷蒙之時,大部分的記憶都並不會因為喝醉而缺失。
總體來看,她昨夜倒也並無任何失禮逾越之處。
至於輕水眼中那雀躍期待的‘酒後亂性’等等風流故事更是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可不管青玄再怎說服自己,但她心中卻知曉,昨天夜她至少有那一瞬間的失神,看那小子的目光絕不清白。
而且更令人尷尬的是,似乎還給那小子……看出來了。
“行吧。”輕水低眸笑了笑,靠近青玄的身體後退兩步,伸手細心地替她理了理睡得有些淩亂鬆散的衣襟領口,目光溫軟道:“我知曉近日以來,諸事不順,收集源血也是不盡如意,眼看娘娘劫期將近,可始終求路無門。
你心緒沉重煩亂之時,總想著一人承擔,極少表露於人前,自己隱忍下來,將心中苦悶自己暗自消化,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這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模樣。
如今知曉借酒發泄心中鬱結,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於那源血之事,你也不必為此而感到失望,我們總有法子來為娘娘……”
對於輕水喋喋不休的關切叨嘮,青玄卻是輕笑了一聲,打斷她的話語說道:“你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輕水神色一頓,遲疑不解道:“什……什?”
青玄平靜說道:“無法開啟聖域之門的確讓我深感壓力,位高權重者總是免不了這種壓力的,但同樣的,我們亦是擁有著特殊的權利,一味自我糾結,倒不如明確利用手中的權利,將這壓力分發下去。”
輕水眼眸微張,看樣子竟是十分吃驚:“你的意思是……”
青玄麵上恢複冷淡之色:“身為昆侖子民,理所當然受娘娘庇佑多年,身居天外之地,安享極清之靈力,肥沃之資源,可是沒有誰天生就該不計回報的享用這一切,畢竟子民與蛀蟲,還是有區別的。
輕水,傳令下去,凡山中成年妖仙子民者,必須前往血池祭已源血三盞,若有不從者,減其者三年修行物資領取的資格,在這世間,不管在哪,可都沒有吃白食的道理。”
昆侖山中資源豐厚,對於一名昆侖成年妖仙修行者而言,三年的物資額度,可足以抵得上人間一流修真仙門整整百年累計的資源。
便是比起那三盞源血,價值隻高不低。
輕水驚訝地瞪大了瞳孔,似是震驚不解何以青玄一夜之間,心境竟變化如此巨大。
“你這……不過是喝了一夜的酒,何以想法變得如此激進?這般命令下達出去,怕是會引起不少人的不滿吧?
莫說頒布此令的還不是娘娘了,當初娘娘同意將寒羽池做為籌碼輸給魔界之時,便已經引來山中不少的狂瀾,如今娘娘危在旦夕,你我還……”
青玄目光轉望過來,眼眸亮得灼人,淡淡道:“族人萬千,便是娘娘都無法令人人滿意,僅憑你我,若想達成目的,還一味懷柔,隻會養成這些人愈發矜驕不知好歹。
寒羽池乃是天地靈脈,且不說娘娘身為昆侖之主,這山中一草一木皆為娘娘所有,縱然是娘娘輸了這寒羽池,與旁人一點幹係都沒有,他們暗自心生不滿已是可笑至極,而山中一切修行資源,也皆來自於娘娘饋贈,隻因這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