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一輛雪地摩托停在了處高坡上,從高坡往下看,下方不遠處有一座基地。
基地看起來很破舊,圍牆殘缺,不少地方正搭著腳手架,有工人上下起落,正在進行著維修。
圍牆上顏色斑駁,很多地方一片漆黑,似乎經曆過戰火的熏陶。
基地頭,多數是顏色深沉的兩層建築,看樣子似乎沒有規劃,建築布局可以用‘淩亂’來形容。
建築上空線纜密布,東拉西扯,有的地方線纜如同一團亂麻,更有不少私接的電線讓基地上空仿佛籠罩著一片黑雲。
“這個地方能找到我要的東西嗎?”
摩托車上,宋秋棠拉起了墨鏡,有些懷疑地看著下麵那座基地。
前麵的羅閻在麵具說道:“不清楚,但這座‘暴雪基地’,是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座基地。”
“除非你想重新回到采菊基地,不然隻能夠來這碰碰運氣了。”
這幾天,他們沿著烏河一路向西,宋秋棠用‘潮音’搜索奇魚的痕跡。
可惜沒有收獲。
昨日已經尋至烏河的盡頭,到了那,烏河流入鬆江。
鬆江表麵已經結冰,冰麵下江水仍然洶湧,這條江河幾乎橫貫了整個汾水地區。
江河流經的地域寬廣,要在鬆江搜索冥魚,也就比大海撈針強那一點。
羅閻果斷改變策略。
帶著宋秋棠直奔距離最近的基地,希望找到合適的零件和工具,把‘潮音’改造一番,使之能夠發射吸引冥魚的音
波。
摩托車啟動,自雪坡上滑下,前往下方的暴雪基地。
交了人頭稅後,兩人進入基地,將車輛停好,便深入基地。
一進入基地,宋秋棠就皺起眉毛。
這不怪她,連羅閻都有點忍受不了基地內部飄蕩在空氣的異味。
這些味道由路麵隨處可見的垃圾,堵塞的排水溝以及眾多汙穢之處共同散發出來。
現在因為是冬天,有冰雪覆蓋的緣故,因此異味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羅閻不敢想象,如果是在其它季節,這座基地是否會被蒼蠅包圍?
他去過很多地方,見過不少基地營地,但沒有哪一座基地的衛生情況,會像這座基地般惡劣。
要不是在高坡上看到基地有機甲停駐,羅閻都要懷疑自己鑽進哪座難民營。
現在是白天,進出基地的人不少,在遍布雪泥歪歪扭扭的大街小巷,每時每刻都有奇裝異服的人在出沒。
他們或戴著麵具,或不修邊幅,或扛著槍或懸著劍。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的目光都不懷好意,他們像食腐動物般不斷打量著四周。
似乎隻要給予他們機會,他們隨時會撲上來。
這讓宋秋棠很沒有安全感,因此不自覺地靠近羅閻。
羅閻倒是沒有因為這些人的目光而感到不安,不懷好意是一回事,能否在他手上占得便宜又是另外一回事。
讓羅閻驚訝的是這座基地的無序和混亂,從進入基地開始,除了大門那有一隊看起來
應該是基地方麵的人員外。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見到基地方麵的人員。
哪怕路上有三五大漢械鬥互毆,哪怕有扒手在人群中偷走貴重物品,哪怕在大白天就發生著各種違紀行為,可就是沒看到基地的執法人員出現。
羅閻兩人路過一個巷口時,幾個看起來像是地表冒險者的人正在毆打一名大漢。
他們不斷圍著大漢踢打,其中還有人拿起棍子敲砸,很快雪地上噴濺著星星點點的血斑。
羅閻隻是往那邊看了眼,就有人盯著羅閻看,眼神凶恨,像是要把羅閻也拉過來一起揍。
其中一個更是揚起了頭,歪了歪下巴,眼神極盡輕蔑和挑釁。
羅閻淡淡看了這群瘋狗一眼,沒有跟他們計較,帶著宋秋棠拐過街角。
這個基地的建築缺乏規劃,布局淩亂。
前麵還是大街,一拐個彎,街道就變成了一條羊腸小巷。
任意修建的黑色小樓決定了這條巷子與平整和筆直這樣的字眼無緣,巷子的寬度和走向取決於兩邊建築物的位置。
羅閻兩人才走進來沒多久,後麵就響起腳步聲,然後有人叫道。
“前麵的,對,就是你們兩人。”
“站住。”
“這是我們‘鐵狼會’的地盤,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