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悉丁家的情況之後,羅閻自然無法再出手去教訓幾個普通人。
他選擇離開。
是以現在方堯問到,他坦然回應:“沒有。”
隨後,羅閻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丁文華一家送走薑小龍的原因全盤托出。
“另外,我還去了趟銀行。”
“用立偕之名,讓銀行幫我查了下,丁文華確實存了一筆工分,用薑小龍的名字開的戶頭。”
“我覺得.......”
方堯舉起了手。
“別說這些沒用的。”
“我讓你去教訓他們,你就去教訓。”
“我不管他們有什苦衷,但我的下屬將孩子托付給他們,他們就不能將孩子丟在孤兒院。”
“何況,他們去了地表,你焉知他們是去其它地城,亦或真的去哪座營地。”
“他們無論做什,違背諾言是事實。”
“去,把丁文華的腿給我打斷了!”
方堯說完,繼續澆花。
他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可過得半天。
羅閻依舊沒有挪動腳步。
方堯回過頭:“你怎不走?”
羅閻沉聲道:“方部長,這等無理之事,恕難從命。”
“無理?”
方堯冷笑起來:“這個世道,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你不去是吧?”
“那我就打斷你的腿!”
一瞬間。
方堯釋放出恐怖的殺氣和威壓。
羅閻全身猛地一震。
隻覺宛若一座無形的山巒壓在了雙肩上般,那股驚人的氣場要將他壓倒,壓趴,壓進地!
而比起威壓來,方堯的殺氣更加可怕。
那之間,世界仿佛染上一層血紅般。
羅閻甚至看到陽台的牆縫中,有血漿咕嚕咕嚕地冒了出來。
它們流淌而下,將牆壁染紅,並蔓延到了地麵,向他湧來。
轉眼的功夫,那積累起來的血漿,已經淹沒了他的腿肚。
隨後在那鮮紅的血漿,一隻白骨手掌突然冒了出來,捉住羅閻的褲管。
隨後一具具屍骨從血漿中飄起,屍骨是如此多,多到它們堆積在一起,血漿就在白骨間流淌著。
羅閻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可怕的殺氣。
這殺氣濃鬱得甚至讓他產生了幻覺。
他咬住牙根,運轉《炎日經》,對抗著方堯驚天殺意。
“如何,去還是不去?”方堯輕聲問道。
羅閻抬起頭,眼神堅毅:“請方部長賜教!”
這無疑是拒絕了方堯的要求。
方堯威勢殺意再增,在他身後,羅閻仿佛看到了一座白骨砌成的都城。
方堯腳下升起了一根由諸多白骨合抱的柱子,將他托往高空,遙立那座白骨都城之上。
那座白骨都城震動著,骨頭升起,化成一具巨大的,身披盔甲的白骨。
一具白骨將軍。
一將功成白骨枯!
濃鬱到宛若實質的殺氣刺激得羅閻體內的‘龍血精’瘋狂暴動,羅閻耳畔連連傳來蜥龍的嘶吼,但他拚命克製住‘化龍’的衝動。
麵對通玄境,且以殺力見長的強者全力釋放出來的殺氣。
羅閻臉色鐵青,腿肚子打顫,天知道他多想跪下,但他雙腿哪怕不斷打著擺子,也像一顆釘子般,死死地釘在那。
堅持自己所堅持的。
突然。
眼前的幻覺,恐怖的殺意,驚人的威壓。
消失得一幹二淨。
方堯的背微微彎了一點,立刻從那無雙殺神,變成了一個澆花的中年人。
仿佛剛才那些都是羅閻的幻覺。
可羅閻已經全身冒汗,整個人像是剛從水撈出來般。
汗水聚在他的下巴,滴到地上,在腳邊濺出一點點水花。
方堯微微笑道:“你倒是很有原則,我就欣賞你這一點。”
“前些時候,狄城主還來找過我,他說得婉轉,但言下之意,想讓我把【血河刀】傳給你。”
“這樣好了,你去把姓丁的腿打斷了,回來之後,我就傳你【血河刀】。”
“【血河刀】共有三式,皆是方某縱橫沙場上領悟自創的絕學。”
“可不是巨獸戰略府兌換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