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同德路37號樓。
羅閻抬起頭,看了這棟居民樓一眼,然後走進大門。
“風華把他所有的資產都留給了你。”
“不過,他兩袖清風,資產並不多。”
“工分方麵有六萬多,全部都在這張儲蓄卡。”
“戰略府的貢獻點方麵有一萬多,已經提交了繼承申請,稍後會合計到你的名下。”
“另外,他在市區有一間房子,這是鑰匙你拿好,有空就去看看吧。”
“你想留著,或者租出去賣出去,都隨你,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腦海中,狄征的話語仍在響起。
羅閻已經來到一扇大門前。
他掏出鑰匙開門,正好鄰居出來,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
她警惕地打量著羅閻:“你是誰,怎有魏老師家的鑰匙?”
羅閻連忙道:“他是我的導師,我是百戰學院的學生。”
他出示了自己的學生卡。
這個女鄰居看過後才釋然:“魏老師呢,我都有好幾個月沒看到他了。”
“他經常住在學校,以前回來得還勤快點,一個月至少回來那一兩趟。”
“但後來就一兩個月才回來一趟,從去年開始,更是好幾個月才見到他的人。”
“他可真忙。”
羅閻腦海晃過魏風華伏案工作的身影,點點頭,開門進屋。
寧靜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客廳的地麵上。
客廳的角落,擺著一台老式的電視機,很老的那一種,還是球麵體,看樣子電視機應該是不能使用,而是充當著紀念品的作用。
旁邊有一張單人沙發,沙發旁擺了張小小的圓桌,上麵一個水杯倒扣著,下麵一格則放著個保溫瓶。
一眼看去。
魏風華的家樸素而單調,他似乎沒有在家中花費太多精力。
這很多家具都相當陳舊,讓羅閻有種穿越了時空的感覺。
無論是那客廳上的吊扇,還是那個球麵電視機,又或者擺放在角落的影碟機,都是些現在很難看到的老物件。
羅閻在進門的鞋櫃上抹了下,指尖便積累起一層厚厚的灰塵,看樣子這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
他找到了掃把,做起了清潔。
從拿到鑰匙的那一刻,羅閻就準備在這長住。
通過這樣的方式,去重新了解自己的老師。
他從客廳打掃到了臥室。
魏風華的臥室和書房連在一起。
入門左側靠著牆擺著一張床,床上被褥整齊疊放,砌成豆腐似的形狀,用床單罩著防止灰塵積壓。
靠窗的位置有一張書桌,桌上整齊擺放著書本和筆具。
再過來是書櫃,麵收藏著許多書籍,人文地理,世界名著,應有盡有。
屋子中還放著一把舒適的搖椅,椅背上搭著一件半舊的毛衣,似乎在等待著它的主人,但它的主人已經永遠不會回來了。
羅閻打開了窗戶透氣,才發現窗外有防護欄,那上麵擺放著幾盆盆栽,但因為沒有澆灌,盆栽的植物已經死了。
他把盆栽拎上來,打算清理掉,重新種一些植物下去。
路過外麵走廊時,羅閻發現,魏風華在這掛滿了照片。
這一排排裝裱起來的照片,那些定格在相框的時光,記錄著魏風華過去的點點滴滴。
其中不乏一些黑白照片,但數量很少,隻有七八張的樣子。
照片中都是一個男孩,那應該是魏風華小時候的照片。
至於其它的,則記錄著魏風華的少年、青年以及一張在百戰學校大門前的彩色照。
從這些照片中,羅閻仿佛看到了自己老師一生的軌跡。
從懵懂的小孩到風華正茂的年歲,再到成熟穩重的導師,最後則是絢爛奪目的謝幕。
片刻後。
羅閻重新回到了臥室,用一塊抹布擦著桌子,擦著擦著,一本日記進入他的視野。
羅閻隨手翻開。
3月5日。
今天跟狄征借了點錢買書,月底要記得還他。
3月29日。
晚上被狄征拉出去喝酒,我知道,他喜歡江雲容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沒想到他這喜歡。
今晚他一直患得患失,我還沒見過他這樣,我要不要告訴江雲容?
1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