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
夜,無名酒吧。
“幹杯。”
季風舉起酒杯,杯觥交錯,酒吧的燈光落在這幾隻杯子上,映照出了羅閻,獨孤長信,白?的臉孔。
今晚他們三班四隊聚會,同時也是為了歡送羅閻和白?。
這幾個人麵,可以說季風的感觸,他本是一名地表機甲師。
廣陵城為擴充兵團,從而招募地表人員,他報名參加,並有幸成為兵團一員。
如今他來到廣陵已經超過一年,許多習慣已經改變過來,已經融入到這座地城的生活。
也親眼見證了羅閻和白?兩人,從後備役走向龍騎的道路。
對此。
他羨慕不已。
卻不會去追求這樣的生活。
他很清楚,自己的天賦有限,高級境或許就是此生的頂點。
他已經為自己規劃好未來的道路。
那就是留在兵團,爭取混上一官半職,這樣就不錯了。
如果還能夠成立一個小家庭,那人生就圓滿了。
至於加入龍騎,拯救世界。
那是像羅閻白?這種年輕有為的人才做得來的事,而不是他。
放下酒杯,羅閻看了眼大門。
三班四隊還少一個人,康順。
獨孤長信聲音低沉地說:“康順最近總往閆隊長那邊跑。”
羅閻不由朝他看去。
獨孤長信喝了一口酒道:“王鈴最近的情況不太好。”
聽到這句話,羅閻心中微微一沉。
閆文博為了照顧王鈴,提前退役。
他散盡家財,但仍然無法逆轉王鈴的病情。
當時去閆文博家聚會的時候,那個男人就說過,王鈴時日無多。
那個時間,終於要到來了嗎?
這時候酒吧的門推了開來,康順帶著一臉疲憊走了進來,來到眾人身邊,獨孤長信給他倒了杯酒。
康順喝了口,笑容勉強:“抱歉,來遲了。”
他看著羅閻和白?道:“祝你們一路順風。”
羅閻拿起酒杯,代表自己和白?,和康順喝了三杯。
才道。
“閆隊長那邊情況怎樣?”
康順放下酒杯,搖搖頭:“不好,甚至稱得上糟糕。”
“王鈴的病情惡化了,醫生說就這幾天的事了,閆隊長已經在開始張羅後事。”
“現在王鈴已經昏迷,不省人事。”
“隻有等她回光返照的時候,才會醒來。”
“我讓閆隊陪著王鈴,以免王鈴醒來看不到他,錯過這最後的機會。”
“所以這幾天我都幫著閆隊張羅著一些事情,剛才就因為墓地的事談到現在,這才遲到了。”
獨孤長信站起來說:“閆隊在醫院?”
康順捉著他的手道:“你別過去,他雖然表麵跟沒事人似的,但我知道,他心不好過。”
“這個時候,每一分每秒,他都想待在王鈴身邊,你就別去打擾他了。”
“等王鈴出殯的時候再說吧。”
康順又笑起來:“不說這個了,今天咱們是給小羅兩人開歡送會的,別搞得氣氛那低迷。”
“你們想,咱們三班四隊走出去兩位龍騎,這要說出去,咱們多有麵子啊。”
“這事夠我吹上一輩子了。”
“來,咱們喝酒。”
他們一直喝到深夜,聚會才結束。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看著自己的影子道:“閆隊長真可憐,他現在一定很難過。”
“我聽說越是平時滿不在乎的人,就越是感性。”
“閆隊長那愛玲姐,玲姐走了,這世上就隻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羅閻點點頭,但沒有表態,他從來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
白?突然停下來。
羅閻疑惑地看著她。
白?轉過身,看著羅閻:“如果,如果哪天我.....”
羅閻知道她要說什,抬起手捂住女孩的嘴巴。
“沒有如果,因為我不會讓你像鈴姐那樣的。”
白?讓他捂得說不出話,但眼睛卻笑得像月牙一樣眯起來。
第二天。
墓園。
羅閻獨自來到魏風華的碑前,墓碑前放著一束花,花已經有些枯萎,但看樣子,在這最多擱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