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放在處刑架,公開處刑的人,不僅僅因為安格爾的問題而感到不安,同時也在被自己內心中的熔爐,熾烈的焚燒著。
這時,桌子上的一個記錄冊憑空飛了起來。
記錄冊飛快的翻閱著,麵出現了一幅幅的畫……具體畫像的內容,娜塔莎看的不甚清晰,但是當記錄冊翻到最後一幅畫的時候,娜塔莎看清了——
一個金色長卷發的裙子女人,拉住花花的手,消失在了深井中。
當看清這幅畫後,娜塔莎隻覺得腦海轟地一聲響,眼前的情景倏然朦朧。
她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帶走花花的時候。
那一天,她本來接了巡邏的任務,可當她巡邏到黑城堡的附近時,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柔和的女聲。
那是伊莎貝爾大人的傳話。
讓她去一個地方,接一個靈魂回來。
而那個地方,就是墓園的深井。
娜塔莎猶記得,她到達深井深處的時候,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已經等在了幻境的門口,她似乎知道娜塔莎的來意,不等娜塔莎開口,就道:“能等我一下嗎?我還有些事情,隻需要一會兒的時間。”
娜塔莎同意了。
後來,娜塔莎和花花的關係變得較為親密了,她曾經問過花花:“當時我帶你離開的時候,你說你要處理一些事情,是什事情?”
花花當時的表情很低落,輕聲道:“我不想不告而別。”
花花的回答,讓娜塔莎很疑惑,明明幻境並沒有其他人,為何花花會說不告而別。
但看到那本記錄冊,還有聽完安格爾的述說後,現在她明白了——
花花所謂的不想不告而別,指的是不願意讓安格爾以為她不告而別。
她口中一直在等待的“大哥哥”,指的就是安格爾吧?
在經曆了漫長的沉默後,娜塔莎與內心中掙紮的自己達成了某種協議,她終於抬起頭看向了安格爾。
“是的,花花是我帶走的。”娜塔莎最終還是開口了。
關於花花的事,雖然伊莎貝爾從未要求她保密,但娜塔莎認為這件事關乎伊莎貝爾大人,所以一直秘而不宣,不和任何外人說起。
可安格爾算是外人嗎?對於她們而言,或許是外人。但對於花花來說,安格爾是照亮她黑暗枯燥生命的一道光,是她一直在枯井下等待著的人。
娜塔莎經曆了掙紮,腦海想著花花的麵孔,再聯想到安格爾那一道道直指她內心中最不安的問題。
她的內心防守,還是潰堤了。
“花花是伊莎貝爾大人,要求我帶她離開的。我不知道為什要把花花從井下帶走,但我能感受到,伊莎貝爾大人對花花並沒有惡意。”
安格爾:“那她現在在哪,能帶我去見她嗎?”
“花花來到黑城堡後,基本也是待在伊莎貝爾大人的身邊。”娜塔莎:“如果你要見花花的話,隻有去找伊莎貝爾大人。”
安格爾又詢問了幾個問題,娜塔莎能說的也都說了,不過很多問題涉及到伊莎貝爾,她隻能模糊應答。
在確定關於花花的去向,隻能去問伊莎貝爾時,安格爾也停止了詢問。
雖然想要見伊莎貝爾有點難,但至少已經有了一條明確的線索。
“偶爾花花也會找我過去聊天,如果她找我的話,我會將你的事情告訴她。”娜塔莎這時又道。
安格爾點點頭:“那就謝謝你了。”
娜塔莎低下頭,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