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病人為‘特派員’。
‘特派員’這三個字,他可謂是耳熟能詳。在波田支隊的時候,他的耳朵簡直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被他治療的日本傷兵幾乎都在罵這個特派員。說他是魔鬼,是一個瘋子,有的人甚至說端午是八歧大蛇轉世。是對抗天照大神的妖怪。
反正在那些日本兵的眼,端午就是妖魔一樣的存在。
所以鬼子軍醫聽多了,便對‘特派員’這三個字感到十分恐懼。
但是與此同時,他又非常好奇。因為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人,會讓那些不可一世的同伴懼怕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此時,他卻看到了,那個被魔鬼化的特派員隻是一個年輕人。他的年紀甚至比他的女兒也大不了多少。
他非常驚訝的問道:“閣下?您是特派員?就是在虞山上指揮戰鬥的那個瘋子?不,不,我是說您的指揮很瘋狂,.......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
鬼子軍醫語無倫次,已經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端午了。他拿著手術刀在那手舞足蹈,差點被兩旁的衛兵直接給崩了。
兩名戰士心道:你不快為我們團座治療,在那瞎得瑟什?倘若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早就送你回你的姥姥家了。
但與此同時,端午卻打趣的道:“有點職業操守行不行?幫我治完你再興奮。”
“嗨!”
鬼子軍醫十分尊敬的應了一聲,然後拿出渾身解數為端午治療。
端午的傷口很難處理,因為不僅傷口的表麵化膿,傷口的內側也出現了化膿的跡象。
鬼子軍醫用專用的刀將腐肉快速剜出來。大量的黑色血水也跟著噴了出來。
謝晉元讓鬼子軍醫快止血,但鬼子軍醫卻用日語說道:“現在不能止血,而且要把血都吸出來。特派員的腿腫得的厲害,這是發炎所至。而病毒就都在這些血。一旦他們繼續在特派員的腿,特派員的這條腿有壞死的可能,所以我要把血吸出來。”
鬼子軍醫說著,便趴在端午的傷口上用嘴吸血。
一旁的衛兵看著都疼。他們與謝晉元道:“團副,這小鬼子沒安好心。”
但此時,方記者卻翻譯道:“鬼子軍醫說,團座的腿部感染嚴重,要不將這些血毒排出來的話,團座的腿恐怕就要保不住了。我們必須聽他的,他現在是唯一能救團座的人。”
“唉!”
兩個衛兵歎息,倘若要有一點辦法,他們絕對不會讓小鬼子如此折騰團座。
而與此同時,端午趴直地上則一聲不吭。但汗水卻早已濕透了他的全身。
用刀子剜肉,換一個人試試,別說是不打麻藥了,打過麻藥後很多人也會膽戰心驚。
那種割肉之痛,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了的。更何況此時,那個鬼子軍醫還趴在傷口上用手擠壓傷口,用嘴把麵的血吸出來。
但端午卻一直在忍著,因為他知道那個鬼子軍醫說的沒錯,倘若繼續感染下去。他的這條腿就會廢掉。
他還需要自己的這條腿,他還要打鬼子。所以他的這條腿,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