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
陳樹生隻喊了一個字,卻覺得不妥。他們此時已經進入城內,一旦被鬼子聽到了他的喊聲,他們就暴露了。
陳樹生此時隻能不斷的回憶團座告訴他的技術要領,並且遇事千萬不要慌張。
而且右手邊的繩索隻斷了一根,還有另外三根作為支撐。
所以雖然他的身體在空中做著順時針旋轉,但是他下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當然了,這個速度要比正常下降速度要快的多,但並不是一下子垂直掉下去。否則不用想,此時陳樹生或許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了。
陳樹生不斷的拉扯左手的繩索,希望降低左側飛行傘的高度後,他的狀況有所改觀。
隻是不想他這一拉,方向變了,他的飛行傘向左轉與端午背道而馳。而且就在他的正前方不超過兩百米的距離便是小鬼子的一個哨卡。
這些小鬼子與陳樹生之前見過的鬼子絕對是兩個概念,他們不僅在城牆上、城門處布防,連城內也分成了多個區域進行布防。
街道上有鬼子的哨卡,還有負責巡邏的鬼子,一旦陳樹生撞上去,可想而知。
陳樹生再度有些慌了,因為他死了不要緊,連累了這次作戰,連團座都要搭進去。
因為顯而易見,他被鬼子發現了,鬼子一定會全城大搜捕的,而到了那個時候,團座又怎能獨善其身?
想到此處,陳樹生把心一橫就要加速向左回旋下墜,雖然這樣,他很有可能會死,但是即便是死,他也不能讓團座暴露了。
隻是不想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不要慌,抓住繩子。”
話音未落,一根繩子憑空飛來,直接纏在了陳樹生的腰上。
陳樹生不容多想,被那繩子一拉,生生的改變了方向,與另外一道身影從一家院子上空飛過,然後落在了院子。
另外一道人影身手矯健,落地的時候一滾起身,便卸掉了力道。
但是陳樹生就生疏多了,雙腳先落的地,由於慣性不僅雙腿生疼而且前撲了出去,啃了一嘴的泥,然後在地上又滾了一個跟鬥,這才停了下來。
不過好在,陳樹生的屁股是保住了,如果再屁股先著地,恐怕陳樹生的後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沒事吧?”
端午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陳樹生關心的問道,並且打算將其扶起來。
陳樹生連忙哭笑不得的道:“團座,先別動我,我的腿還有屁股需要休息一下。”
“!”
端午好笑,不去動陳樹生,而是迅速將纏在陳樹生上的繩子割斷,把飛行傘收起來,藏到院子的雜物間去。
隻是當端午打開門的時候卻愣住了,因為雜物間的地上仿佛躺著一個人。
端午看不清楚,因為天很黑,他本能的作出防禦的動作。因為城內都是鬼子,如果有鬼子睡在這並不奇怪。
但是對方沒有反映,端午輕輕的放下飛行傘,從上衣的口袋摸出了火柴。
刺啦一聲,火柴被點燃了,但是端午卻瞬間將其熄滅。
因為地上躺著的並不是鬼子而是一個少女。
少女沒有穿衣服,她的衣服都淩亂的散在雜物間內。
地上有大片的血跡,任誰都知道在這個小小的雜物間內,到底發生了什。
端午拿著飛行傘,緩緩的走了過去,將飛行傘蓋住少女的遺體,並且喃喃的道:“姑娘安息吧,今天夜你的仇就報了。”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app,換源app,.huanyuanapp安裝**。】
“團座,你在跟誰說話?”
正在這時,陳樹生一瘸一拐的走來了。
端午把他的頭按回去,麵無表情的道:“殺鬼子去,爭取今天把他們都留在這。”
端午很憤怒,雖然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此時眼見鬼子的暴行,依舊難以壓製因為憤怒而逐漸沸騰的熱血。
陳樹生沒有再問,因為他此時已經猜到了什。
他端著機槍,跟在端午的身後,兩個人徑奔南城門而去。
而與此同時,當看著漆黑的夜色,北白川洗的內心正躁動不安。
因為天黑的太突然了,剛剛還有月亮,有星星,但是轉眼間,月亮被烏雲遮住,漫天的星鬥失去了光茫。
他覺得要出事,而且之前他不就推斷出端午今夜要夜襲蚌埠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