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勝公公再笑著虛偽恭喜寒暄了兩句,這便走了。
霍慎之目光涼靜,手指處掛著那一串碧綠的佛珠,不斷地轉動。
“主子,屬下派人去把雲姒追回來問個明白?”霍影推著霍慎之進王府,聲音輕微的問上了一句。
霍慎之眼底是不緊不慢的冷漠,才將啟唇,便聽見了遠處一聲呼喚。
“慎哥……九爺!”
李善慈差一點清白不保,她是心心念念想著霍慎之,才拚死掙紮等到救援地。
如今再見到霍慎之,一腔情感完全受不住,奔跑著就停在了霍慎之眼前。
“王叔,什人都往王府之中放,本王之前說過的,你都當做耳旁風了?”
霍慎之甚至連餘光都懶得給她,嗓音說不盡的輕描淡寫。
李善慈卻搶先道:“太妃邀我陪伴,這幾日你不在,我受了很大的委屈。而且……而且我們的婚期提前了,難道我還不能來找你?”
——常與同好爭高下,莫跟傻子論短長。
霍慎之並未打算再跟李善慈講一次燈節那日的話,隻道:“本王不會娶你,你且聽清楚。”
“可是皇命不可違,陛下都已經下令了!”李善慈心口抽痛起來。
她明明那愛他。
寧可為他不要臉麵,不要公主尊位,大老遠地來到這。
他的心,怎就是沒有她呢?
霍慎之並未多言,隻吩咐霍影:“將人送出去,記住,從今日起,不管什原因,李善慈不得踏足九王府,可明白?”
王叔在一旁重重點頭。
要不是因為柳太妃,王叔才懶得招待她!
“不,我不走,九爺你說清楚。我到底哪不好,哪不行,還是你心有所屬。你說清楚,叫我死心!”
李善慈跟霍影爭執起來。
王叔低下頭詢問:“九爺,要不然跟她說清楚?”
霍慎之淡聲道:“便是跟她說清楚,她也還是有諸多的理由,諸多的聽不明白。話挑問題,問題生問題,如此往複,本王何有時間同她言語耽誤。直接架出去。”
霍影等的就是這句話。
“北涼公主,我家主子給你臉麵,是你自己不要。叫你自己去退婚,給你留麵子,也是你非要拒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想要你就是不想要你,哪來這多為什!”
他反手就將李善慈擒拿。
少女骨頭清脆,隻聽“哢嚓”一聲,李善慈疼得白了臉。
“王爺……”
“走!”霍影扯著李善慈,就將她往外送。
她身子不斷扭動,一塊素色帕子,從她身上掉了出來。
“我的手帕!”
這時候,李善慈臉上哪還有什痛色。
她推著霍影,瘋狂地彎腰去夠帕子。
霍影一眼就看見了上麵的人,居然是自家主子。
還沒有等李善慈撿,霍影伸手一撈,就將帕子撿了去。
“你還給我!”李善慈,醒醒啊,這是你的嗎!!
李善慈伸出手去搶,完全不顧另一隻脫臼的胳膊。
“主子!”
霍影擰眉,吩咐人控製住李善慈,自己則大步走到了霍慎之的跟前。
“主子,這是燈節那日您跟雲大夫一起,要那婦人做的繡像。”
霍慎之接過帕子。
他繡像的旁邊,雲姒的像,生生被人撕了去,繡上了李善慈的像?
“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李善慈可是把這帕子,當成命來愛重的。
霍慎之眼底的寒意愈發濃重,隻睨了霍影一眼,霍影馬上就拿出了火折子。
“燒了。”
“不要!”李善慈痛苦大喊:“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帕子,是從哪得來的,怎到你手的,你自己說。”
他甚至沒有再去碰那塊帕子,隻任由霍影火折子一點,焚燒成灰。
那眼中的冰冷,比厭惡還刺痛李善慈的心。
“是……是雲姒給我的。”
李善慈聲音破碎,跪在地上痛苦不堪。
“雲姒把這塊帕子給了我,就……就離開了,甚至是我送她出城的。真的!”
欺騙,說謊,違心……
從她來到京城開始,似乎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樣子。
可是李善慈不後悔。
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