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進,這幾日的醫治一直不斷。姬澈也體會到了雲姒醫術的厲害之處。隻是慢慢的,覺得越發不對起來。他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總是有心無力……雲姒是個女子,又是他即將要娶的人,雖然是大夫,可是他也不好把這重要的事情拿出來問他。他們行路非常快,等到第十天晚上,已經到了西洲邊界。邊界地勢奇特,大周跟西洲,被十分廣闊且一眼看不到邊的杞鷺湖分隔開。也是他們在明,有心人在暗,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誰都沒有注意到異樣。“好了雲姒,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到孤這照看了。孤的病,好了。”窗外的雨聲很大。雲姒學得雲江澈那裝模作樣的恭敬:“是,殿下。若是還有哪不舒服,盡管派人來尋我,雲姒定然用心醫治。”姬澈今日臉上的表情不太好,便是笑容也起不來一個。看著雲姒退下之後,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叫來了明月:“孤記得這有個不錯的大夫,帶著孤去看看。”明月愣了一下,艱難且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她-治-的-不-好-嗎?”姬澈倒也不是急色之人。可是有了欲望,也不會忍耐。他一個天之驕子,沒必要忍耐。旁的隨從是男子,他的隨從是女人。大半個原因,就是他覺得明月能幹也能幹。燭火下,姬澈麵容陰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老大夫,道:“我是西洲人,前些日子進大周開始,身上就不舒服,也提不起什氣力。在大周在了小半個月,生了兩場病,更是沒有氣力。卻不想,回來的途中,都已經恢複身體了,還是沒有氣力。”老大夫看上去是個年紀頗大的,為姬澈把脈之後,撫著胡須問:“你說的沒有氣力,是在床笫之間的事情上,沒有氣力吧?脫了褲子,老夫給你看看。”姬澈微微一愣。他一個皇族,身份不凡,怎可能這隨便?姬澈道:“你隻需說,應該怎辦?”老大夫心罵罵咧咧:不就是那兩三寸的事情嗎,有什好難堪的?“床底之間力不從心的症狀太多了,比方說——”老大夫見怪不怪地扒拉著手指:“不舉~舉而不堅~時間短……等等,症狀太多了,你的症狀是哪一種?”..這沒有旁人。老大夫也是觀鳥無數的。見怪不怪。但是在姬澈眼,就不是這樣了。他隱忍著起身:“你隻需要說,原先我還一切正常,自從踏足大周領土開始就不好了,是不是歇息些日子,就能緩過來?”老大夫搖搖頭:“不好說。”姬澈的麵色,徹底地寒了下去。等姬澈走出來時,明月趕緊迎了上去。他麵色陰沉,朝著明月抬了一下下巴。明月立即明白。藥廬之中,沒有一絲聲響,隻能看見血飛濺在窗戶油紙上。昏暗的天色下,姬澈撐著傘,一點點地轉過頭,看著前麵的路:“沒用的人,留著做什?”明月出來之後,才又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不如找她看?”這件事太大了。姬澈躁得連老大夫都殺了,又怎會告訴雲姒來看,若是雲家的人知道了,還怎會把女兒嫁給他?“不必。”姬澈陰沉著臉,對這件事情,擔憂得很。“若是一時的也就罷了,養養就好了。”“若是一輩子的事,太子府沒有子嗣……”他後嗣無人了,那就不會有朝臣黨徒願意為他賣命。拚死拚活,到時候一場空。這也是太監做不成皇帝的原因。明月猶豫了一下,道:“殿蝦放西……”“閉嘴!”姬澈惱怒得很,還要聽
明月那大舌頭的聲音,更是火上加火,一巴掌就打得她別過臉去。明月是第一次被打。捂著臉跟在後麵,心中恨的,全是雲姒。要不是雲姒,她也不會這樣!還有那個陸鶴!-此時,雲姒趴在窗戶邊,看著不遠處因暴雨而湍急的湖水。聽著身後的五哥絮絮地說著:“祖母又病重了,她老人家雖然比較偏心二房三房,比較重視孫子,但是……”這時候,霍影進來,臉上有一瞬的喜色:“天亮之前,主子就能到這。”雲姒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皇後娘娘。看著她的哀思,雲江澈道:“九爺延遲告訴你,是對的。你當時若是知道,難免會想要去,可是太子不會允許,祖母的病又在眼前。到時候不知道顧哪頭不說,你心中還有愧疚折磨。”“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倘若真的去得了,武宗帝肯定要把罪過怪在你身上。怪你為什不能早點到,皇後都是被你耽誤死的。這聽起來可笑,可是世人,遇到事情都不會去自我反思,隻會把過錯加到旁人身上,自己向著自己,讓自身舒坦。這是人性,九爺看的也算透徹。”霍影在一旁,聽的精神。自從雲江澈知道了主子跟雲姒的事情,這還是他第一次這給主子說好話!雲姒並沒有誤會的意思。隻是她心疼周皇後……“砰!”就在這安靜的夜,一陣巨響,驚動的眾人全部站了起來。霍影是第一個察覺到血腥氣的。可是在這樣的雨夜,也有些晚了。雲江澈幾乎是馬上將雲姒拉推到了霍影他們那邊:“你們先帶著她走,我來墊後!”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