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坐在廊下,把玩著扇子上鑲嵌的珍珠:“我雲家家大業大,聖眷正濃,更要小心行事,不可越過皇家規定。”“你一個無階品,無功績的人,怎敢用誥命夫人才能用的青銅樽?這麵,還裝點得比我母親華麗,用的人還比我母親一個誥命夫人的多,是想要壓誥命夫人一頭,還是絲毫不把皇家品級放在眼?”從前她們是如何站在製高點給蔣淑蘭軟釘子的。如今,雲姒就是如何站在製高點,用規矩禮法,還她們軟釘子的。“姑母,我的行事方法,任憑誰,都找不出錯。加上昨日的事情,你也別想往外說。你一個……庶民吧!之前聽誥命夫人的是非,還不尊重誥命夫人。我如今管家,跟你們當初一樣,隻認禮法不認人,我收拾你,也是理所應當。”虞氏馬上就吃到了當初蔣淑蘭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滋味。“你明明就是故意整我!”她顫抖著手,指著雲姒。雲姒笑:“我按照規矩辦事,整你哪了?要怪,也要怪您自己,不懂規矩。今天開始懲罰你跪地扇巴掌,就算你為這些僭越身份的破事,向皇家賠罪的。以後有心人查問,我們也有的說——懲罰過你了。”雲姒的笑容溫和,完全沒有一丁點鋒芒跟別的情緒。虞氏除了打落牙齒和血吞,沒有一丁點法子。看著雲姒換了她院子麵的所有人,把原先伺候她的九十九個奴仆,換成了三個新人。就連那些值錢的好看的花草,也被一鍋端走。她氣得哭:“我要去告訴老夫人!”常嬤嬤這會兒簡直是出了大氣了,看著雲姒走了,他墊後,道:“要是把老夫人氣出好歹,我家六小姐說會把你交給家族長老們審判。”虞氏打了個寒戰。切身感覺到,什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雲姒帶著一幹奴仆,所到之處,如同蝗蟲過境。該留的不該留的,全都一鍋端。虞晚梔抱著一個盒子,不甘心地看著雲姒離開。她眼底染上一片猩紅,暗自發誓:‘你不就是仗著一個二嫁女,還能嫁給太子,所以才囂張嗎?我一定要踩死你,到時候我嫁給太子,給太子生下長子。屆時,我坐上皇後之位,到時候就是你雲家所有人的死期!’虞晚梔放下盒子,看著跟自己從小長大的唯一丫鬟,吩咐:“去,今晚之前,把我之前關著的那個不人不畜的狗東西,帶去那處,我要吩咐他,弄死雲姒這個賤人!”那丫鬟立即點頭:“小姐是說,三個月之前,那個不人不畜,跟野人一樣沒開化,還口口聲聲上門來找‘雲家六小姐’的少年?”這幾天,她們險些都要忘記了這個人了。虞晚梔冷笑了一聲。“雲姒那會還在西洲,誰曾想,大半夜的,撞上了我的馬車。我原本想要打發他,誰知,那玩意兒,能夠操控馬。便是惡狗看了他,都退避三舍。他又單純到跟個傻子一樣,騙一騙,就被我騙得關了起來。如今,不正好用他了?”她就不信了,一個月的時間,踩不死雲姒!她一定要讓她嫁不成太子。而此時,鍾氏這邊。鍾氏怎說,都是雲姒的正頭長輩。所以雲承祖直接把親兵派給雲姒,讓隨身副將慈卿,帶領著人配合雲姒。在鍾氏還沒有醒來之前,直接把鍾氏的院子換了個底朝天,就連廚房麵的人,都沒有放過。原先的一百一十一個奴仆,變成了十個。雲姒看著上前來與自己說話的慈卿副將,倒是覺得他樣貌漂亮,看似陰柔,卻手段狠辣。“
多謝,慈副將,有勞你回稟我大哥了。”慈卿眼中含笑,朝著雲姒點頭。分明,是對雲姒印象也不錯的。上陣殺敵的人,最喜歡的,就是雲姒這樣雷厲風行果敢果斷的。很快,麵的鍾氏醒來了。看見雲姒進來,心中頗有幾分得意——看,最後還不是得被我嚇得,服服帖帖地來給我治病?她還不信,拿捏不了雲姒了。鍾氏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剛被人攙扶著坐起來,她就看見了雲姒身後的空青,頭上……似乎帶著一根紫檀木簪子。那簪子,還挺眼熟!可是,雲姒應該不會敢把自己的紫檀木簪子,給個丫鬟戴。那可是簡直連城的寶貝,能買一座宅院的收藏品,老古董,還是先朝權貴夫人的愛物。若不是被“騙”去,她準備用來以後陪葬的。但……這簪子怎,越看越眼熟!她張口,就詢問——“你婢女頭上戴的那個東西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