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令政想起蕭子翼的身子骨,道:“大哥何出此言?子翼跟她一樣,是養在家中的貴公子,又是家中最小的兒子。他精通詩書,就等待明年科考。”“不用跟我繞彎子,蕭子翼那樣的小孩,嘴上連毛都沒長一根,蕭家寶貝一樣的護著他,他跟雲姒一樣,是跟以前的雲姒一樣。現在,別說是雲姒,我尚且看不上這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質小孩。連我身邊隨行副將慈卿,尚且不如。”慈卿身子顯瘦,並不是很高的個子,站在雲承祖身後,完全被遮擋了去。此刻他低垂著頭,隻聽見“蕭子翼”的名字是時,眉頭微微一皺,無人看見。雲令政道:“大哥,今日,是為了給六妹妹說話才來的?”雲承祖轉身,吩咐慈卿走遠些。慈卿並不是他的親隨,是近幾年才從一個小小的士兵,慢慢走到讓他看見的地方,被提拔跟在身邊的,還不能信。這下隻有兩兄弟了,雲承祖問:“我隻是問你,如果雲姒跟九爺分開,她不嫁任何人,在西洲給人男女行醫治病,可行?”雲令政給出的答案,跟律法一樣無情:“除非夫死守貞,否則不嫁,便是給家族抹黑。嫁給蕭子翼,還能行醫,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雲承祖笑了一聲,直接大步走到祠堂,當著雲令政的麵,將雲姒帶出來。“二哥,你把她帶出來做什?她做錯了事情,按照家法,需要受罰!”雲姒看著雲令政的臉色不對,隻鼓起腮幫子,眼珠子四處看,就是不看她二哥。好像不關她事兒一樣,想要借此當個小透明。“家法?誰定的家法?那些旁支長老?”雲承祖像是聽見了什笑話:“雲家的榮耀哪來的?父親靠著自己走上朝堂,又有我這個大兒子,隱藏雲家身份,在軍營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兵,一刀一槍拚殺來功勳,又做到了大將軍位置,你們幾個又出人頭地,我們爭來的!”“靠的是那些定家規的長老了嗎?你口口聲聲說什公平,要是他們覺得不公平,家主之位早就換人了。可是沒有,他們不敢,他們享受了我們帶來的榮耀,還要定下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約束我們,生怕我們做錯了什傷害了他們的利益,憑什?”雲承祖一把拉過雲姒的手腕,指著雲姒問雲令政:“她也想要光宗耀祖,她做錯了哪一條?就因為生成了一個女兒家,去外麵給人治病就要被說拋頭露麵?就要被說不守婦道?不嫁人,還要被說給家族抹黑。誰啊,做了什,敢說這話?”才說完,雲承祖拉著雲姒就往外走。雲姒步子小,根本就跟不上她大哥的昂首闊步。這被拽著走,她那兩條小短腿,還得用跑的。雲令政看著不對,忙追上去問:“大哥,你要做什去?”見雲承祖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朝前走,他低頭看向了跟著跑起來的雲姒。雲姒馬上問:“哥,咱幹什去?”可以的話,稍微走慢點我的親哥。她現在就像是被一匹馬拖地上走的。“改家法!”雲承祖頭也沒回,冷硬地扔出三個字,沒有停下腳步,隻朝著正堂走。-“改家法!”長老們紛紛不同意。——“雲家百年以來的家法,是你想要改就能改的嗎?隻能說加新的家法上去,而不是改家法!”——“你們這一脈,可真是膽大包天,你爹呢!他是家主,他出來說話。”雲承祖像是沒聽見,拉過雲姒,站在所有人麵前。長老們極了:“這樣的事情,豈容得一個女子在場旁
聽?雲姒,你馬上下去!”雲姒:“我隻聽我哥的。”雲承祖滿意地拍了拍雲姒的肩膀,手按在雲姒肩膀上道:“有能力的寫規則,沒能力的人,隻應該聽之任之。否則,努力的意義在哪?我在戰場上拚殺的意義,又在哪?家法,就應該勝者來寫!幾位長老為什是長老,姒兒,你可知道?”這種事情,雲姒不知。可是看著長老們的臉色都不好了,想著也不是什好原因。雲承祖笑道:“那是因為這些長老們,競爭不了每一代的家主,所以做長老,誰違背家法,就跳出來。”“你……雲承祖,你隨軍那多年,還是改不掉你那囂張的脾性,你說的是什話!”長老們氣得眼珠子快要掉出來。雲承祖這時候,已經叫慈卿不知從何處哪來的家法。他提起筆,叫手下的幾個親兵直接把幾個長老圍了:“朝代更替,律法更新。想家族綿延,當除舊布新。”“今我改家法,正家風,為家族更迭開新頭。”雲姒看著雲承祖,記憶,浮現出他少年狂妄,訓斥長輩,誰也不服,最後隻身入軍營闖天地的一幕。這個人從骨子就不喜禮教,所以常年呆在軍營,少難回來……“慈卿,念給他們聽。”雲承祖的筆力強,幾乎透紙而出。這幾張老紙,快要承受不住。慈卿:“雲家男女,嫁娶隨意,不受限製,不得逼迫。”“雲家女子不同其他家族,當可施展所長,為家族爭光!”“廢除長老製,聽從家主命,一切大小皆有家主管理!”這三條把以前的推翻了。長老們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