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荒蕪曠野,延綿無盡的黑暗之中。那消失在破廟前的灰團子,死死抓在一隻黑色的豹子身上。隨著它的靈敏地跳躍,最終齊齊迎上了縱馬而來的兩個男人。“主子,是朱厭!”嘶啞的聲音,若是不看那一張傷到的臉,更是沒有辦法相信,那是……霍影!霍影朝著朱厭身上的小白抬手。小白靈巧地踩著朱厭,跳到了霍影的身上。張口,便伸出了粉色的小舌頭,輕輕地給霍影舔舐著下顎的傷。他身旁的男人,穩重如山的目光,透著鷹瞵鶚視之力,沉沉看著地上安靜的朱厭:“朱厭未曾躁動,便是人不多。你進前,去把破廟的人迎開。眼下,不便大動幹戈。”霍影立即應聲:“明白!”烈風整個人警惕到了極點。在聽見馬蹄聲靠近時,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不是自家王爺。他抓起長劍,就看見破廟外,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昏暗的天光走了出來。“霍影!你沒死!”烈風本能地放下長劍,站起身來。看著霍影一半邊臉被火舌舔舐過,都是血汙。而且他身上,更是有不同程度的燒傷。烈風便知道,他這一趟進去,受得傷不輕。“九爺找到了嗎?陸鶴他們,可還活著?”他快步走過去。霍影避開他,走到雲姒跟前蹲下身:“雲大夫怎了?楚王做了什?”“我家王爺怎舍得對她做什?是蘇韻柔,在一路的驛站下了毒,那些士兵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症狀跟風寒一樣,誰也沒有發覺。她又在六小姐的炭盆加了新的藥,現在成了一種古怪的毒。說是在明天天亮之前,不跟男人……就會死。我家王爺已經跟著蘇韻柔去拿解藥了,馬上就回來!”烈風當時跟十一在拚殺,根本沒聽見雲姒失控時喊的那聲“九哥”。他也是敬重霍影這樣的人的。何況,他們現在在保護同一個人。烈風走過去。霍影剛好站了起來。朝著門外,看了去:“這隻有你一個人?”烈風蹲在地上,把柴火往麵添了一些,背對著霍影道:“是,霍影,你我在這守著,我家王爺很快就能把……”他的話卡在了嗓子眼。一切發生的都是那快。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九爺是怎出現在跟前的。更沒有看清楚,九爺是怎當著他的麵,光明正大地對他動手的。倒下的那,他更是眼睜睜地看著九爺把地上的雲姒抱了起來!他們之間,怎能如此接觸!霍慎之低下頭,薄唇貼了貼雲姒冰涼的額頭,沉聲吩咐:“讓人將他安全送去楚王府。”“是!”霍影轉過身去,根本不再在意烈風看見什聽見什。烈風被扶起來的那一刻,目光還是直直的看著九爺的背影。九爺剛才親了雲姒?他們……他們怎可以!在西洲時,密信說的“奸情”,難道是真的!還是……還是九爺一廂情願?還沒有等他想通,眼前就是一黑。-出了破廟,霍慎之手中白亮的信號升空。他愛惜地將雲姒護在懷中,貼著她的耳垂,輕聲開口:“阿姒,撐一會,我們很快回家。”雷霆是戰馬,快得出奇。去的,卻是京郊的方向。京城城門口有守衛,但凡霍慎之出現,必然會被認出來。眼下,京郊的宅子已經被打點好。在夜色深濃時,馬蹄踏破寧靜,衝進大門。陸鶴跟空青,還有南絳,赫然就在院子死死的候著。看到雲姒,空青哭得泣不成聲:“主子!”她一瘸一拐地要迎上去,卻被陸鶴按在了座椅上。陸鶴耐著身上的
傷,起身過去……不過片刻,陸鶴跟南絳便查出了結果。“是很特別的迷情藥,大部分症狀有些像我們西疆的一些草藥。隻要解了,對阿姐的身體並沒有什影響。隻是……”南絳看著眼前的威壓陣陣,眉眼冷鷙的男人,有些害怕道:“隻是這種藥比較強,一個男人,隻怕是沒有辦法應……應付……”麵,有婢女在空青的帶領下,給雲姒清洗。南絳看著一盆盆的熱水被端進去,低頭道:“熱水是沒有用的……最多能拖到明天晚上。”霍慎之看著站在台階下的人,眉頭不可遏製地擰起,緊繃著聲音沉聲問:“大部分症狀?”南絳被嚇的聲音麵帶了哭腔:“我……我也不太清楚麵具體的藥,隻是從症狀上看出來的。這種藥,時間長了才能徹底顯露。可是……可是雲姒阿姐拖不得了。如果能找的話,最好是找韓大夫來……”霍影這會兒將好回來,聽見這話,道:“西洲一行,韓大夫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就算是韓大夫在,也不一定能夠完全解。屬下已經派人去找蘇韻柔了,隻是這會兒,居然連楚王的行蹤,都尋不見。”霍慎之轉身,進了房間。雲姒昏迷地躺在浴桶的熱水,臉色依舊蒼白。他太過謹慎小心,生怕傷她半點。隻要能確定她不會有事,他如何都可以。“把段氏山莊的所有人派出去尋,最遲在明晚天黑之前。”霍影在外麵,聽見麵傳出來的聲音,立即就要去辦。陸鶴看著他身上有傷,連忙追了上去。晝夜輪轉,消息一輪接著一輪地進府門。該找的人,毫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