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九爺看。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錯的。承諾是當初他站在我爹麵前許的,孩子不是我想要懷的。我想要跟他生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我才不敢落下當時的胎兒。”
段淩宵哭得泣不成聲。
軍師把段淩宵看成自己的女兒一般。
如今看著她家也沒有了。
親人也不在了。
十三四歲,都還沒有及笄,還沒有成年,就……
這種恥辱,這種遭遇,軍師心痛地閉上眼。
“這些年,你是怎過過來的?你爹死的時候,都在念你的名字。我們派了許許多多的人去找,硬是沒有發現你的一絲一毫。你到底……去了哪!”
段淩宵想起自己的父親,便如剜心一般。
“紀叔,我為了不叫那個強暴我的男人發現,我去了西洲,躲在了山。可是我沒有出過遠門,在路上,被人騙光了錢,若不是有點功夫底子,我還差點又遭難。我費勁力氣,一個人生下了孩子,又遇到大出血。我是想著父親,想著九爺,才掙紮著活過來的。這十年,我種植草藥,獨自帶著孩子為生。”
段淩宵伸出手。
從前一雙白嫩的手,早就疤痕遍布,蒼老無比。
她歪歪倒倒地站起身,把袖子拉起來。
上麵,都是一些陳舊的鞭痕。
再說曾經時,段淩宵已經很平靜了:
“我生下孩子,下山賣草藥時,遇到了騙子,把我拐去了青樓,他們鞭打我讓我屈服。我假意屈服,下藥弄死了那一整個青樓的人。”
“紀叔,幫幫我吧。隻要能做側妃,那正妃之位,就不晚了,懷上九爺的孩子,更是可能。”
軍師歎了口氣:“你以為,那種男人,是你想要算計,就能算計的?你當初算計他,又言而無信先背棄誓言。不管是不是你的錯,這誓言都不作數了。段氏山莊他籌謀十年,到手一半,但凡是個男人,都不會撒手。若是現在讓他收手,他寧可傾盡一切弄垮段氏。你可知道,你不在的這十年,段氏是靠他在日益壯大到如今人人懼怕的地步的。而且,那還隻是他掌控的段氏小半勢力而已。”
段淩宵知道九爺的可怕之處,更是難過:“紀叔,幫幫我!”
軍師斂眉:“那就看你……豁不豁得出去了。”
“我什都願意!”她恨不得把心拿出來,給九爺看看。
聽了計策,段淩宵毅然點頭。
“九爺,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