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整個人愣住。
太妃這是怎回事,她看不懂!
柳太妃拉開空青,瞧著下馬車過來的人,笑道:“阿九,你來得正好。這不,雲姒自己覺得長時間在這住著也不好,讓她的丫頭了將東西搬走呢。”
空青在柳太妃身後,緊張兮兮地看著九爺。
隨著霍慎之的靠近,四周的光火在他的臉上交錯。
無論何時,都難以窺見他真正心緒。
那一雙冷淡過頭的眼睛,睨了一眼眾人,勾出些許涼薄嘲弄:“勿落東西。”
空青聽見的:收幹淨些,別落了東西,到時候,還要回來拿。
“太妃!!”空青看著九爺就這走了,恨不得氣地跺腳,壓著嗓子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
柳太妃眉頭一挑,不屑地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索性啊,這王府也沒有什需要雲姒的地方了。你去收拾幹淨點,別落了東西,到時候還要回來拿。”
那一襲華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遊廊。
南絳這時候拿著藥都出來了。
空青朝著她揮揮手,示意她先走。
“太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家主子怎能走?將士不離戰場,她跟九爺的事情,太妃不是不知道。若是就這走了,豈不是把自己的‘家’都讓給那個段淩宵!”
要不是知道了太妃已經曉得了九爺先前做的那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犧牲。
空青都要懷疑太妃跟自家主子是不是一條心了!
柳太妃瞧著那空空的遊廊,輕蔑一笑,領著空青朝雲姒之前的院子走去。
言語之中,多了些許不耐跟惱怒:“他從生下來,便得他父皇親手教導,更是將他送到段氏山莊磨礪。小小年紀就跟著上了戰場,從成年開始,便是處處運籌帷幄,從來算無遺漏。揣摩人心,掌控人性,這些他太會了。”
柳太妃轉身看著空青:“雲姒跟他板上釘釘了,他又拿定了雲姒非他不可,覺得雲姒不會淪陷在別的男人手。本宮雖然是他生母,也想要看看他敗一次。”
空青搖搖頭,抹了眼淚:“我家主子搬走,九爺就能敗嗎?太妃,我家主子沒有退路了,現在每走一步,都可能決定未來的路,錯不起。九爺怎樣,不是我一個奴婢關心的,我隻想要我家主子好好的。她……太苦了。”
柳太妃笑了一聲:“你怎又聰明又笨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吃一點虧,得十分利,雲姒有的賺。”
空青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家”是兩個同心所居才叫家,一個人的算什家?
搬吧搬吧,總比在這受罪強!
空青的手腳快得很。
按照太妃所說,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得幹幹淨淨。
帶不走的,一把火燒了,半點東西都不留在這。
花草的,隻要雲姒養過的,全砸了。
就連那小廚房,也算不換新,半點雲姒的痕跡都不留。
空青心越來越慌。
弄著這樣,真的叫九爺“敗”一次?
真的能叫自家主子,反拿住九爺?
空青收拾好了,看著還沒有燒完的那些東西,問:“太妃,您真的不是在泄憤嗎?”
柳太妃輕輕把空青瞧著,忍不住笑起來:“去把我的也收拾好吧,我隨著去住幾天,我也不愛在王府住,死氣沉沉的。”
太妃啊,要去陪還未落地的兩個小孫孫呢!
到時候雲家的人若是拿住這件事來說,也說得過。而雲姒,
她也能看在眼皮子下,不會讓她有事。
有利無弊。
趁著空青去的這個功夫,柳太妃看了看都收拾了些什。
無意之間,就翻到了一個小本子。
翻開看了幾頁,柳太妃臉上的笑意,變成了一抹歎息:“唉……”
拿著那小本子,環視了周圍,隨後走到了床邊,直接將小本子扔在了靠牆的那個縫隙。
這樣就像是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的,不刻意,但是能讓那些細致入微的人發現。
出去的時候,柳太妃特意吩咐:“不要讓段淩宵那邊的人過來。”段淩宵才回來,在馬車上,就看見了攝政回王府門口的那些東西。
她繼續裝著眼瞎,被自己兒子攙扶著出去:“是在做什?”
對柳太妃而言,段淩宵沒什價值,她今天也懶得跟她多言。
空青這會兒跟白澤一起搬著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