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壓抑的呢喃：“九哥，你……你回來了，我沒有做夢吧？”

她抬眼，斑駁的眼底有歡喜，滿是希望跟悲哀。

霍慎之垂眸，英挺的眉眼覆著看不清的迷霧。

他未曾料到，她的反應會這大。

此刻，手托著她的纖細的後頸。

像是掌控了雲姒的這條命。

他隻要說一句否定，就能親手掐滅雲姒的希望。

徹底的摧毀她日後所有的期待跟幻想。

把她變成一個跟自己一樣，理智冷血的人。

霍慎之抬手，憐愛的撫著雲姒的臉：“想我？”

雲姒哽咽開口：“這樣的夢，自你走後，我做過無數次。次次醒來，都是我承載不起的失望，我從不敢把這樣的軟弱給人看。你說過，你霍慎之的女人，不應該軟弱，也不應該跟‘怕’，牽扯上任何一點關係。”

——“九爺，師父經不起打擊了，有些人隻是看上去堅強。”

——“再有一次打擊，師父會變成什樣，誰也預料不到。她愛你，如愛自己那條命。”

陸鶴聲聲哭喊，近在耳邊。

雲姒的希望跟哀痛，就在眼前。

霍慎之垂眸看著她的小腹。

——念我此番之苦，讓我一分，也不枉顧。

撕下的那一頁，他還隨身帶著。

是理智的告訴她，他還沒恢複。

或者順從她的心意，安撫她。

後果，都不好到哪去。

“阿姒。”

他喚她阿姒，如從前最愛她時。

雲姒抬頭，看著愛人，眼底的光明明滅滅。

似是在反反複複的確認，這不是夢，是真的。

他手的溫度，是真的。

“是你對不對？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