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建造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病人送來的速度。
夜幕時分,雲姒就看見了不少的熟臉。
“這樣下去不行,那些官員侵占了帳篷,百姓們隻能在外麵蜷縮了。九爺是不是回來了,帶我去見九爺。”
雲姒跟段一剛到九爺的營帳跟前,就聽見了悲切柔弱的哭聲。
“我先前去找雲姒開藥方,而後親自去找陸國醫領藥,誰曾想,就是那個時候染了病。”
雲姒站在帳篷邊,看進去,就看見大魏公主麵上蒙著麵巾,站得有些遠。
一雙妙目水盈盈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他似乎剛忙回來,身上看著多了些風霜。
眉眼之間,也更加的冷峻,讓人望而生畏。
“九哥哥,我好害怕……我……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辦……你說我現在,應該怎辦啊?”
霍慎之正是忙的時候,目光從那些上報來的折子上掃過去,聲音一如既往地淡漠:“這個時候,不應該去找大夫。”
大魏公主從一接觸開始,就知道九爺生性冷淡涼薄。
也知道他現在忙。
所以這會兒,並不怪他。
隻是,還是有些委屈不已:“可是九哥哥,我害怕……我來的時候,害怕得很,可是見到你,我就好了許多。你能不能溫柔些安撫我,若是如此,我便會好受些……”
那眼淚,要落不落,可憐極了。
她還從未見過九爺溫柔安撫人的樣子。
這個時候,生死存亡時刻,她提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打擾了!”雲姒的聲音,清晰出現。
大魏公主被嚇了一跳,伸手捂著胸口,朝著雲姒看了過去:“雲姒?你怎來了?”
雲姒走過去,停在了四五步之外,上下打量了大魏公主一眼:“我有要事同九爺商議,公主若是沒什重要的事情,就先隨我的人下去,她會給你安排住下。”
大魏公主才剛要開口。
霍慎之依然出聲:“何事?”
雲姒走上前:“現在帳篷根本就不夠,而且許多的達官貴人接連進來,占了先前為百姓們登記好的帳篷。百姓們沒有地方去,隻能縮在外麵。”
把書信遞給他。
霍慎之看了一眼,便吩咐萬副將:“讓那些朝廷的人,有錢有權勢的,自己出力出資帶帳篷。”
大魏公主上前了兩步:“九哥哥,我也要自己帶帳篷嗎?那我能不能在你旁邊,能看見你,我會安心些。”
“不能。”雲姒沒有帶任何私人感情地道:“這樣不方便管理不說,你開了這個特權,九爺怎好管
大魏公主麵上有一絲不高興,但是最終還是妥協:“那雲姒,你能不能親自幫我醫治,這樣總會快些。我跟九哥哥訂婚在即,不能耽誤的。”
雲姒還沒有開口,空青就先說了:“我家主子身子不適,而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九爺出聲打斷:“雲大夫,有勞了。”
這便是讓雲姒親自給大魏公主治了?
大魏公主麵上的笑容瞬間綻放開,就算是帶著麵巾也能看見:“我就知道,九哥哥是關心我的,也不想耽誤我們的訂婚日子!雲大夫,那就有勞你給我醫治了!”
看著她方才的那股恐懼一掃而盡,雲姒目光微凝:“既然九爺都這說了,我自然也就從命了。”
大魏公主欣喜地出去。
雲姒恰逢其後。
剛走出去,漆黑的夜,段淩宵陰沉的笑
意,便從身後傳來:
“雲姒,難過吧?”
雲姒回頭。
段淩宵被五長老攙扶著,臉上的臉上,都是一股看好戲的嘲諷。
“你自以為能夠母憑子貴?我告訴你,這種男人,我比你了解。他自私涼薄,冷酷無比!他的心,隻有他的宏圖大業。女人,隻不過他的玩物而已,而你雲姒,就是他現在最精致的那個玩物!”
黑夜,雲姒的情緒看不出半分,她隻笑起來:“希望過幾天,你還能這笑。”
“雲姒!”段淩宵知道雲姒要走,出聲叫住她:“隻有你這種人才最蠢,信了這種人有什真情真愛。他從前是什樣子,我最清楚不過,他是怎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你被他騙了,他根本就是在哄著你,利用你,你這個蠢貨!”
“那希望他騙我一輩子,也好過,他連騙都懶得騙你,哄都看不上哄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