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牢外的人朝著麵看了一眼:“六小姐有要清醒的跡象。”
雲姒,沒死。
來人深吸一口氣,走到了牢門口,瞧見那幹淨的地牢,還有鋪在地上的幹草,便忍不住皺了眉頭,看向了身邊的人:“你……”
話還沒說完,他的餘光就看見了地牢麵躺著的人緩緩地轉過了頭。
“哦?醒了?”
雲姒的眼睛有些模糊,好一會兒之後,才看清楚外麵站著的人是誰。
三長老,四長老,五長老,都死在了雲姒的手。
如今,是雲姒第二次見二長老。
二長老身形修長,雙眼微眯,瞧上去是個十分狡猾精明的。
想到在火海之中發生的一切,如今看到二長老,雲姒就不覺得奇怪了。
隻是,二長老身邊的人……
“怎……會是你?”
她怎樣都沒算到,“戰奴”居然跟二長老勾結在了一起!
怪不得生產的時候,十一說是去找戰奴,戰奴無所隱蹤。
可是,怎會是戰奴呢?
戰奴不敢去看雲姒的那一雙眼睛,眼神飄忽地說道:“我記得六小姐曾經問過我,師從何人,我如今可以答複你了。我師父,便是邪醫韓仲景。韓仲景師從藥王馮刃天,是當年馮老唯一的弟子。”
雲姒猛然之間就想起韓仲景跟馮老之間的關係,這兩人都追求長生不死。
馮老活了百來年,韓仲景也是快小百年的年紀。
而且這兩人,包括戰奴,他們三個人,都信奉血肉葷藥。
包括韓仲景行醫的手段,在段氏山莊的那些藥典麵,都有跡可循。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韓仲景是因為在這方麵已經鑽研到了頂尖的地步,所以厲害的人總有相似之處。
戰奴:“我名……占戈。”
“當年,師父的孩子沒了,很久之後,就在許多的孩子之中,選擇我來領養,還傳授了一身的本事。我因為不喜歡他的約束,便從他的身邊逃走。而後,遇到了蘇小姐的母親,後麵的是,我也跟六小姐說過,六小姐也知道了。”
雲姒如今渾身動彈不得,聽見這些,免不得就笑出了聲:“所以你跟在我身邊,是為了什?”
如果真的是段氏山莊的人,那為什不給她下藥,殺了她?
而韓仲景,如今又在哪?
戰奴低下了頭:“蘇小姐的孩子,最初就是交給了師父來照顧。那天他回到了已經荒廢的家,就看到了我特意安排好的孩子。師父很喜歡孩子,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孩子沒有了的緣故,所以對那些藏包麵的嬰兒,分外的包容體貼。隻是後來,因為你非要蘇小姐的孩子,我便又悄悄將孩子偷走。”.八壹zw.??m
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可以照顧,有了孩子可以當心靈寄托,突然間又沒了。
這種執念破碎的打擊,對韓仲景來說,可想而知。
“師父開始沒日沒夜地喝酒,後來易樂容改頭換麵,走遍塞外去找孩子。也是在邊疆遇到了段大小姐,當時的段大小姐跟隨九爺他們出征回歸,在路上,我師父被段大小姐通知人抓了回去。所以不管你怎找,都找不到我師父。”
雲姒不曾想,在這些日子,韓大夫也發生了那多的事情。
“所以抓我是為了什?”
戰奴有些開不了口。
在某種層麵上,雲姒對他來說,是恩人。
而且,雲姒從沒做過什壞事,在醫者的角度上,是讓他們每一個從醫的人都敬重的。
二長老緩緩一笑:“韓仲景不知怎研製出了些許關於不死的好藥,馮老有些好奇,就特意請了韓仲景做客,順便用些藥在他身上看一看,他有何不同。誰知道跟在你身邊的戰奴知曉了韓仲景在我們這,便求我們把人放了。”
做客?
雲姒已經全然明白。
這些人,根本就是一些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畜生。
馮老活了這久,到底是吃了些什藥,隻有這些畜生才知道。
“所以就是用我來交換韓仲景,是嗎?”雲姒看向了戰奴:“你師父知道你幹的這些事嗎?”
戰奴搖了搖頭:“對不住了,六小姐。我做這些事情,都是因為對師父心存愧疚,他什都不知道……甚至被抓了那久,他都是被關在陌生環境,並不知是段氏山莊,也不知是從前的師父馮老的傑作。放出去,也以為是別人不要他了。你的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