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殿前,台階上。
男人手中的長劍抵著地麵,一身玄色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翻飛之間,依稀能看見衣擺之中透著的血光。一陣風吹來,
那高台之上的人,骨子浸染著的上位者威嚴,極致凜冽。絲毫無需疾言厲色,乃至於他現在神色溫淡,亦帶給了所有人強烈壓迫感。
加之這一身的血腥之氣,更是讓人心驚膽寒。
雲姒將來,仰頭想要去看他好與否。
而霍慎之眸底,隱有一縷暗色,在此刻與她的目光重合。
他身在光明,居於高處,令人不敢直視。
手中的劍,映照出的寒芒,灼射了雲姒的眼。
低頭的瞬間,她的後頸疼了一下,便下意識地用手去捂後頸。
就在此時,一個陌生的畫麵,快速在她眼前閃現——
也是一個一身玄色暗金紋的男人,站在高處,朝著
依稀是在喚她,可又像是在喚旁人。
這般奇怪的畫麵,好像是第三次出現了。
雲姒心生好奇,勉力地想要去抓住這個畫麵的尾巴,可它卻如手中的沙,握得越緊,散得越快,以至於她生生回想不起來半點東西。
她的不同尋常,被他盡收眼底。
——“九皇叔好大的陣仗!”
就在此刻,高昂的聲音出現在這寬闊的殿前,回音充斥,縈繞於耳。
文武百官紛紛回頭,便是看見武宗帝跟太子霍臨燁,來了。
頃刻之間,眾人嘩然。
“有了太子,還需要攝政王攝政嗎?”絲毫不知最深形勢的懵懂中立派。
“太子差一點耽誤兩國政事,需不需要攝政,還需要說嗎?你不看九爺一不在朝堂,就發生了這多的事情,太子一個人能應付嗎?太子需要攝政王的輔佐!”被這次事件傷了心的耿直老臣。
“你們這些人說得真難聽,人太子還年幼,他還隻是個孩子啊!兩國關係這大的事情,處理不好是正常的,少這苛責人家!”是個身著紫黑袍的武官,前些時日傳九爺亡故,他剛調任上來的正二品大將。
仔細那一瞧……不是搖光,還能是誰!
“太子殿下要是什都會,還要你們這些人做什?你們清楚自己存在的意思跟價值嗎?你們無能,不能出謀劃策,還要怪我們太子殿下!”
搖光的聲音很大,因為官位高,站得也靠前。
雲姒在前麵聽見這話,後頸也不疼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回頭去看——
這到底是哪個顯眼包這無腦愛霍臨燁。
“住口!”霍臨燁聽見聲音,轉頭斥。
他不曉得那就是跟他打得難舍難分的搖光。
昨晚畢竟搖光蒙麵還易容,謹慎得要命。
就連手指頭都捂得嚴嚴實實,連衣服都多穿了幾件,鞋子都墊高了些。
憑什都認不出他來。
搖光恭恭敬敬低下頭:“是,殿下。”
有了搖光這一出,底下的文官,個個群情激奮,忍都忍不住了。
莫說是問問九爺怎醒來的。
單單是霍臨燁逃婚這件事情,都夠他們說的了!
龍椅被擺在了殿外正中央,武宗帝才坐下,便開口:“老九不是薨逝了嗎,這到底是怎回事,朕……”
“陛下,臣以為得先說太子殿下逃婚一事!”
“太子逃婚,先辱錦弗公主,再辱西洲大國,完全不顧兩國交情,枉顧‘聯姻’之名。太子不配為太子!”
“大膽!”武宗帝怒起。
“臣附議!”……
底下的一大群官員開始開口,群情激奮。
這些可不同於以前那些阿諛奉承的。
多的是正義的老臣,老臣老臣,又是個頑固不化的耿直人,秉公執法的能臣。
而皇帝,想要好名聲,想要安定服人,也不能隨便打打殺殺不聽勸諫。
看著這一呼百應的場麵,武宗帝立即頷首,示意霍臨燁,將剛才他說的那些“說辭”,說給百官聽。
霍臨燁走上前,目光直接落在雲姒身上:“錦弗公主,你先說自己為什被綁帶走吧。”
雲姒原本在一旁充當小透明。
畢竟這些事情,她也插不上嘴,更是不同這些政事。
誰知道,霍臨燁第一個先點她?
她一個受害者……
——“她一個受害者,柔弱女子,知道些什,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