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怪自己,也怪蕭子翼這個瘋子!自己死就算了,憑什連累我的姒兒?姒兒不欠他,他怎不對著我們來!那塌天的人倫大關,好不容易過了,也沒人指責他們半句,武宗帝那邊,也沒了實權。看著一切都要好起來了,又……其實我有時候就想,人還是不要太慈悲,當初看著蕭子翼死,或者最初,我親手結果了虞晚梔,一切就不會這樣了。”
這樣的話,叫人聽了心驚。
常嬤嬤忙去勸,蔣淑蘭擺擺手:“我這輩子積德行善,可沒有落地一樣好的。外孫生死難料,兒女生死難料。老爺還不知現在是什光景,雲家的其他人,左右也可能被明帝囚禁起來了,拿去陣前,做要挾。常嬤嬤,我要怎辦……”
她憂心忡忡,隻覺得喘不過氣來。
“丈夫兒子在前麵拚命,我在背後什都不知,我一個女人,能做的,隻有等。”
等天明。
可天還未明,西洲那邊就有消息傳來。
禦書房之中,霍慎之看了奏章,淡聲問桌案前的人:“陛下以為如何?”
武宗帝拿了銼刀親自修整著指甲,聽見這話,想起那一封“藥”,便冷笑了一聲:“你我之間早就撕破臉皮了,別還弄表麵和睦這一出!這些年朕過的是什日子,你會不清楚?現在來問朕,你不覺得你自己非常的十分的,極度的,尤其的虛偽嗎?”
聽言,霍慎之放下茶盞,微微點頭:“既然你不想要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