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親人裝入冰涼的棺木,掩入深土,從此陰陽兩隔,音容笑貌隻能在夢中,隻有在記憶重現。
黑發送白發,子欲養親不在,倘令人心痛如撕,又何況是白發送黑發?人間最苦之一就是白發送黑發,己身尚健,兒孫反而先人而去,那種悲哀,試問能說與何人聽?
擁抱著老人,樂韻隻有勸慰,這個時候,無論多溫柔的語言也抹不去逝者家屬的痛,給老人一個抱擁,讓老人盡情的宣泄情緒就是最好的慰問。
留下的醫務員安靜的站在一邊,他是防止老人家悲痛過度從而留在老人身邊,一旦老人出現意外暈倒等情況,他也能進行急救。
燕行沒想到小蘿莉竟然會那做,她給與老人的不僅是個擁抱,還有人間最真誠的情意,暫時的依靠,或許不能長久存在,但至少這一刻,老人家有個孩子可以靠著痛哭。
語言,是說給人聽的,可真誠與真愛,不一定隻有語言可表達,無私的擁抱勝過千言萬語。
不論你是誰,不論你是老是少,我不嫌棄你老,不嫌你髒,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隻擁抱你,與你心貼心,收容你的悲傷,傾聽你的失聲痛哭,那大概才是真的人性美德。
此刻,燕行也站成一棵樹,一顆靜靜陪伴在相擁而抱的老人和小女孩身邊的大樹,做她們最安靜的守護者。
小女生與老人相擁而站,她輕拍老人的後背,像撫摸小孩子的頭一樣輕輕的撫摸老人家的肩,無聲的傳遞她的關懷;老人悲不欲生,一把鼻涕一把淚,盡數塗在小姑娘的衣服上,兩手緊緊的抓著小姑娘的衣服,像抓住一根救命草。
嗚咽的哭聲,讓空氣充斥著絲絲悲傷。
莊小滿站在宅主家左側房門口,監督工作人員處理現場,偶爾留意隊長和小女孩子,之前從小女孩和隊長的話行間分析出小女孩應該要找某樣東西,他頗感奇怪,難不成這個院子有什不為人知的物件?
在屋內現場的工作人員,移置逝者遺體於擔架上,防毒工作員收整床上用品,把那些直接接觸過逝者殘軀的物品打包,密封,之後會送去化驗消毒,畢竟先前出現的那種生物很恐怖,誰也不知道那些物品上是否攜帶病毒,有必要采取防範錯施。
老太太先是號啕大哭,哭聲如寒蟬悲切,她已哭啞了嗓子,維持不了幾分鍾,那悽切的哭聲先高後低,漸漸的又變成抽噎,斷斷續續的抽泣比嚎哭更令人心酸。
老人家哭了良久,哭得淚眼迷糊,抓著小姑娘衣服的手一點一點的鬆開,顫顫的雙手摸娑著抓住小姑娘的手,捧在手心用力的握了握,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淚痕,布滿了她滿是皺褶子的臉。
老太太眼花閃閃,張了張嘴,什也說不出來,鬆開小姑娘手,踉踉蹌蹌的與小姑娘擦身而過,佝僂著背,顫巍巍的走向宅子。
醫務人員對戴墨鏡的男青年和小女孩微微點點頭,快走兩步,攙扶住老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