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賀家太夫人在哪個公眾場合現身,至於賀家重孫女結婚,那是私人場合,非公眾。
權貴圈各家來旁聽的人乍見賀家太夫人親臨皆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賀家太夫人親自來法庭聽審理害死她愛女和外孫女的罪犯,老太太能撐得住嗎?
第二個想法就是老太太是不是來請求法官對謀殺賀家姑娘和外孫的幾人執行死刑的?
認出賀太夫人的人一時誰也沒出聲,靜靜的看著晁家小義孫陪著賀家太夫人慢慢走向前排,心中再次有了新的認識,晁家小義孫與賀家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厚啊!
柳老察覺後方異樣,驚詫的回首,乍然看到與小姑娘和晁老太太走一起的賀太夫人,差點以為眼花,愣了一秒,臉上一陣糾結,最終還是推燕鳴:“老燕,賀家老太太來了!”
“哦。”燕鳴腦子渾渾噩噩的,很自然的哦一句,過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感覺不對,偏頭望向柳老,看到柳老震驚的望著自己,覺得很奇怪:“老柳,怎了?”
“我說,燕鳴,你有沒聽到我剛才說話?”柳老吸口氣:“燕鳴,我再說一遍,賀家老太太,賀子瑞的媽媽來了!”
“……”燕鳴先是呆了呆,瞬即屁股下像有彈簧,一下子跳起來,差點絆倒自己,站起來後慌張的轉身,就見一群人從後方往前走,已經到了差不多是席位的中間位置。
他盯著那群人,最前麵的是賀家祺字輩的幾人,後一排隻有三人,晁家老太太,賀家老祖宗,小姑娘,後麵也是賀家老少。
看到晁老太太和小姑娘扶著的老人,燕鳴的視線定格住,一時屏住呼吸,眼瞳一圈一圈的放大,腦子嗡嗡作響,阿瓊的媽媽來了,嶽母來了!
曾經,那是他最愛的瓊娘子的媽媽,也是他敬若親母的人啊,後來因為他執著要娶賈鈴,賀家與他斷了所有的情份,如今,他是害死賀家姑娘的罪人的丈夫,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何況是賀家,何況是瓊娘子的媽媽。
可是,他的腿卻不受控製的挪,從座上挪出,走到走道上,站著迎接愛妻的母親,他想跟瓊娘子的媽媽說聲對不起,想親自向老人家請罪,都是他識人不清,被蛇蠍心腸的蒙了眼,放了一條毒蛇在家,害得瓊娘子沒命,害得飛霞一命嗚呼,害得小龍寶數次三番差點遇害。
是他瞎了眼,上了賈鈴的當,讓她成為女主人,讓她有機會肆意殘害小龍寶,逼得小龍寶有家不敢回。
燕鳴心頭被刀割似的痛,想哭哭不出來,卑微的仰望賀家最老的老人,期望她能看到自己,罵自己幾句,讓他能得到解脫。
柳老見燕鳴跑出去,驚得不輕,立馬追上去,一把摟抱住老友將他往回推:“老燕,你腦子進水了?這個時候跑出去,如果讓賀太夫人看見你,萬一氣出心髒病,你讓燕行怎活?”
燕鳴四肢如電擊似的劇烈的抖了一抖,整個人頹廢了,任柳老將自己推到座位上摁下去坐著,再次偏轉頭,看著被扶著走來的老人,臉色寸寸灰敗,瞳孔的色彩一分一分的暗淡。
樂韻一邊走一邊暗中瞄燕帥哥的外公,看到燕老先生跑出來又被柳老摁回去,看到燕老先生驚變的表情,唯有遺撼的搖頭,賀家與燕家之間的心結如果連聯係兩家紐帶的燕帥哥也解不開,旁人更加不可能解得了。
人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親家之間的恩怨卻不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的,賀家與燕家沒有太多仇怨,原本僅隻是燕老先生在原配妻子逝後沒多久娶保姆,讓賀家因姑奶奶新逝不久姑爺即結新歡從而過不了情感上的那道坎,無法原諒燕老先生。
情感是最好的良藥,能化解一切恩怨,也能產生一切恩怨,燕老先生的行為傷了賀家人的心,讓他們寒心,冰凍三尺之一日寒,何況是想讓冰寒的心回暖,絕非易事,燕帥哥二十幾年也沒能緩解賀家和燕家的關係,如今燕老先生繼妻賈鈴還是謀害賀家兩個子孫的凶手,賀家更加不可能原諒燕老先生。
如果換作她是賀家老壽星,她也不能原諒,因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