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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不會真傻站著。就算他會，塔塔小姐也不會。她翠綠色的眸子略帶點慵懶，看向那傾斜的巨大機械，嵌在機械中央的水晶再度亮起，紅光閃爍。

她舉起手來，錐形的八麵體機械忽然揮舞起金屬腕足反向掃了回去，經過少女的虛影的頭頂上方，擊中那個投影儀。

投影儀像個陀螺一樣被抽飛了出去，少女的影子在一片變幻不定的光影中變得支離破碎，好像分解成無數個方塊一樣，麵隻剩下驚慌失措的聲音：不要——

方後退一步，反手按向壁爐，正在升起的巨大機械忽然失能，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轟然坐回底座上。中央的水晶閃爍了幾下，也重新黯淡下去。

原本高高揚起的金屬腕足，紛紛落回地麵上。

也不見他添加柴火，壁爐中的火苗騰地燃燒起來，屋內光線變幻，猶如從深夜變化到白晝。頭頂上的星空竟放射出柔和的光芒，將閣樓內照耀得一片通透。

方這才向前看去。

投影儀落在地上，滾了幾圈，不過其表麵的金屬外殼異常堅固，方才金屬腕足一擊也隻在上麵留下一道凹痕。它發出幾聲輕微的蜂鳴聲，又重新從地上飛了起來。

阿俄娜的虛影也重新出現，不過投影變得有些不穩定，她身上某些地方缺失了一部分，化作方塊閃爍著，右半臉也變成一片空白。

少女僅存的一隻眼睛用惡毒的目光看著他，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的，帶著一種機械的語調：……艾德……先生還真是敏銳，一下……就察覺了……那座壁爐的秘密……

多虧了阿俄娜女士告訴我的，方答道，你告訴我這座壁爐後有傑爾德姆與海林威爾留下的巨大的魔導裝置，我想一座壁爐還用不上那龐大的工程，它隻可能是控製此地上下兩層的魔力中樞。我在閣樓內找不到魔導燈具的開關，就猜出了這一點。

我果然……不該……那大意……告訴……你這些。

方搖了搖頭。阿俄娜小姐，別裝可憐了。若你不告訴我這些，又怎能讓我放鬆警惕背對你走向壁爐呢，你隻是沒料到我早起了戒心，不然那一次偷襲你就已經得手了。

少女的虛影閃爍著，眼神中滿是悔恨。不，在……你們進入這時……我就應當……動手，而不是……給你們起……疑心……的機會。

或許吧，但若非如此，你又怎能得到這把鑰匙？一切有得必有失，阿俄娜小姐。

方看向那台巨大的機械，開口道：看得出來它對你來說非常重要，難道這就是你的本體？阿俄娜女士，你究竟是誰？

少女盯著他：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方平靜地回視：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阿俄娜女士。你無意中透露了關鍵信息，人隻有在表達急切願望時才不會說謊，當你說出機械靈魂四個字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一切。你說奧塔是眾星裝置的第一個實驗品，或許是，但你並沒說出全部真相。….

虛影之中的少女，臉上忽然露出恐懼的神色。

方仍看著她，問道：要我說出真相，阿俄娜女士？

不……並沒有……什真相，我就是阿俄娜，阿俄娜……列斯維那……

你並不是，方答道：奧塔是眾星裝置的第一個實驗品，但你才是傑爾德姆、海林威爾與弗斯頓他們三人的第一件作品，你對自身存在的狂熱情感令自己無意識之間忽略了一個重要的漏洞，阿俄娜-列斯維那公主曆史上確是罹患惡疾身故，但按照你的描述的時間線，那件事應當早已發生，還在他們一行六人來到這的地下之前，因此你不可能和他們一起來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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