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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為了它——翡翠之星,海盜王的傳奇膾炙人口,但灰白海盜其時已經窮途末路,羅德戈和我父親將崇高之心藏在風暴的群島,因為北陸的以太節點無法遠走他鄉,他又獨自帶著‘星之紗’前往伊休安——”
她點了點頭,艱難地笑了一笑:“其實有時候你不那敏銳就好了,艾德先生。”
這看來,帝國在伊斯塔尼亞的滲透,Irs之所以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或許是因為他們將笛卡的翡翠之星碎片與‘星之紗’那一枚翡翠之星碎片給弄混了。
“所以究竟發生了什,尼婭小姐?”方問道。
“所以最後一枚寶石在你手上,尼婭小姐?”方忍不住問。
那他怎辦?
總不能這真是七海旅團的機密吧?
“我猜,那位海盜王是故意引你去伊休安,故意將他的行程交到你的手中,故意讓你引來帝國軍,並將自己生命的終點定於那個地方,在銀灣的那片霧海之下。”
別看他在這腹誹不已,真到了麵前又難免大聲不起來,夜鶯小姐斜著眼睛瞥他一眼,說:“喔,怎,難道船長大人我說的不是實話?是了,這些都是船長大人的秘密,我可不該泄露機密。”
“謝謝。”鑄匠小姐輕輕歎了口氣。
她並沒有方想那遠,但也如同經曆了一個書才能讀到的故事,後來他們也成為了這個故事的一部分,在故事的結尾,並為它畫上句號。
天藍在
一旁聽得入了迷,從沒想到這背後還有如此曲折離奇的故事,而仿佛是二十年間發生的一切背後的真相,原本與他們並無關係,而這一刻又近在眼前。
但真的是句號?
詩人小姐第一次設身處地地感到自己被卷入這個世界的命運之中,成為它講述的命運一部分,那種疏離感消失了,而世界本身反而變得愈發真切起來。
尼婭靜靜地講述著那個故事,“但海盜王的最後航線是假,轉移帝國海軍的視線卻是真,星之紗根本沒有在那條船上,而是和他的水手一起落在了我手上。”
“星之紗還在考林—伊休安?”
鑄匠小姐搖了搖頭:“沒有,我隻保管了它一段時間,我其實也意識到帝國可能在尋找的是這件東西,因此我並不想將它帶回帝國。我將它留在了考林—伊休安,由暗影會保管。”
“我很抱歉,”方答道:“但如果那是他的願望,那你所做出的一切,就正是他希望看到的——說不定,也是你的父親,傑德·漢姆先生希望看到的。”
空海之上豪放的男子漢們,總是千篇一律,充滿了朝氣與勇敢,放聲大笑,麵對風雨高歌,看輕生死,隻為一個承諾與理想付出一切,馬魏爵士是如此,羅德戈是如此。
月海墜星始於艾塔黎亞最特殊的紀年方式,其來源於光海的一個周期,最短二十七年,最長五十五年,由以太之海上揚起第一縷漣漪開始,占星術士們會宣布這個周期之內的紀年的名稱。
這世界上也沒有這巧合的事。
但她仍搖頭:“它遺失了,保管者在調查另一枚翡翠之星的下落時因意外而遇難,星之紗也不知所蹤,它最後出現應當是在伊斯塔尼亞。”
尼婭看出他的尷尬,貼心地繞過了這個話題,回到了正題上:“正如你所說,其實我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如此長時間的堅持讓我無法去承認。不過我還沒有固執到可以罔顧一切事實的地步,因此直到塞內夫告訴我一切為止,我才醒悟過來……”
這就是艾塔黎亞的故事。
雲海的故事。
……
尼婭離開了。
古訓騎士團也離開了,帶著島上的原住民們,以及來自於各地的聖選者,他們帶來了一支船隊,而島上不過幾百土著民,就算加上聖選者們,也綽綽有餘。
臨行之前,所有人都在港口向他們道別,向奧黛絲道別,島上的經曆對他們來說是一段難忘的記憶,在風暴中見證傾覆北陸的災難,又從災難之中見證新生。
那最後的一縷希望在黑暗之中搖曳閃光,但始終未曾熄滅,仿佛是孤海燈塔屹立不倒,最終——從希望之中開出新生的花朵,風暴平息了,所有人都得以獲得救贖。
達妮埃爾和她的姐姐哭得梨花帶雨,島民少女用力擁抱了所有人,再三詢問有一天是否再能與他們相見,天藍與夜鶯小姐都有些酸澀,姬塔也偷偷掉了淚珠子。
連方都有些惆悵,冒險家的路是一往無前的,但他們背後總會留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