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甚至無法確定艾塔黎亞之外的樣子,隻知道這個世界外籠罩著一層甚至數層膜,而元素層正是其中一層,有正因為這些膜的存在,我們不能將任何基於魔導技藝的飛行器放飛到世界之外。」
「因此,自然也談不上觀察。」
「艾塔黎亞的兩輪月亮有自己的運作規則
,它的陰晴也並不基於太陽對於艾塔黎亞在它上麵的投影,」她道,「因為艾塔黎亞的太陽,也隻是法則在光海之上的投映而已,而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天體……」
「我們甚至無法確認艾塔黎亞之外,是否真的有天體存在。」
她搖了搖頭,「但我們的調查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們至少清楚,艾塔黎亞之外應當仍存在空間。」
「而禍星應當就來自於那個空間,是那些漂浮的,死寂的,碎片化的世界——」
方默然,地球上的大多數技術在艾塔黎亞都無法使用,這才是人類遇上的最大的困難,這個世界的底層法則像是具有意誌,總是先一步切斷人們對它的進一步研究。
簡直就像是……
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推著人們不得不前進。
……
方在血鯊海盜的基地見到了七海旅團的其他人。
但七海旅人號本身並不在這,由於方睡了兩天一夜,在沒有得到他進一步命令之前,妖精小姐並不同意任何將七海旅人號開進聖休安的計劃。
而希爾薇德也支持這一點,因此留在船上的其他人自然也沒什反對的理由。
七海旅人號此刻正停泊在距離聖休安三十空外的一座浮島上,但它的位置並不是靜止不變的,大約十個小時之後,它會起錨前進到更靠近聖休安的地方。
又在一天之後返回,大約在三座浮島之間來回巡弋,在軍方的人抵達之前,七海旅人號就早已經察覺到了海盜在這一帶聚集,而眼下危機雖然已經解除,但船上的人還是保持著之前的習慣。
艦務官小姐在海圖上記錄下最後一筆,然後放下紅藍鉛筆,抬起頭來——夕陽的金光正緩緩躍入海平麵之下,將雲層上灑下一片魚鱗一樣的碎光。
變幻著赤紅瑰麗的色澤。
她淺藍色的眸子映著這火燒一樣的雲霞,仿佛五光十色,像極了娜迦之神包容一切的目光——額頭上淡淡的鱗痕進一步加深了,但七彩的鱗片並無損於艦務官小姐無瑕的美貌。
反而讓她變得更加具有魅力了。
她微微抬起眼梢,顯露出幾分女主人的氣質,然後目光又低垂下去,看向身邊的那幾封信——信上加蓋著艾伯特家族的印戳。
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說道:「承認吧,你對艾伯特家族還是念有舊情的,畢竟那是你父親的家族,他們希望你回去,主持大局。現在情況和過去不同了,那位宰相大人需要盟友。」
「再說你踏上這條路,不也是為了重振家族?你的路就是你父親的路,你就算尋回你父親的船團,早晚有一天也要繼承家業,你放不下他的榮光。」
「我不知道你是誰,」希爾薇德淡淡地道,「但我有我的主意,不需要旁人多嘴多舌。」
「是呀,」那個聲音道,「你從來不對任何人袒露心聲,就連那個一心幫你的大男孩,也傻傻的什也不知情,不過這對他來說倒也好,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艾德有權知道一切,」希爾薇德冷冷地哼了一聲,目光沉了下去,「少來挑撥離間,我從來沒做出過這樣的決定,我答應過他,要和他一起前往第二世界。」
「前往第二世界,然後呢?」
「他的目的從來不是因我而生的,」希爾薇德道,「可他的船,卻願意為了一個陌生的、無助的少女的目的而停駐,在艾爾帕欣之外的那一夜,我便了然一切——」
「可你不懂,你不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他對於自己另一半最大的期許是什?」
「說說看,但我對你們這些凡人的感情可沒什興趣。」
「這就是我和你不一樣的
地方,」希爾薇德淡淡一笑,「他願意將自己的理想,賦予另一個人——而我很清楚,這就是他對我最大的尊重。」
「真令人感動呢,」那個聲音道,「但那是你的船。」
「那是西碧卡家族的圖紙,羅真的設計,」希爾薇德道,「但你猜羅真會認可他,還是認可我或者你?」
聲音沉默不言。
艦務官小姐的目光才再一次落在那些信箋上,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