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訥的臉色一變,轉而笑道:“少主啊,請你不要意氣用事,這次的事,我們賀蘭部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的兩個兄弟被奸人挑撥,對你不敬,但是請相信,刺殺之事絕非他們所為,否則,他們又何必追殺那候引乙弗呢。這是劉顯挑撥我們關係的一個毒計,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
拓跋珪歎了口氣:“大舅父,在這就不用見外了,咱們是親戚,其實劉顯現在有殺我之心,卻未必要對付賀蘭部,我在這,非但對賀蘭部沒有作用,反而會給貴部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我已經連累了娘,連累了小姨,甚至到了現在都還無法救出我的母親,又怎忍心再給娘家部落,帶來進一步的損失呢?”
賀蘭染幹咬了咬牙:“阿珪,這次雖然沒有生擒候引乙弗,但是草原上人人皆知他是獨孤部的大將,這個人跑來我們賀蘭部刺殺你,那不僅是對你的威脅,也是對我們賀蘭部的宣戰,我們會起兵攻打獨孤部,為你報仇,也為我們賀蘭部,討回公道。”
賀蘭訥點了點頭:“不錯,老二說的對,獨孤部跑到我們這殺人,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了,這些年看在同為代國大部落的份上,我們一直對獨孤部禮敬有加,可現在,是他們挑釁在先,也由不得我們不反擊了。”
拓跋珪搖了搖頭:“幾位舅舅的好意我心領了,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也沒什可以隱瞞的了,這次的刺殺,雖然是劉顯派候引乙弗來執行,但是隱藏在後麵的黑手,隻怕是另有其人。”
賀蘭訥的臉色一變:“少主,你這是什意思?”
拓跋珪歎了口氣:“刺殺失敗之後,候引乙弗是逃往獨孤部,而那個尉古真,則是往南邊逃亡,他不是獨孤部的奸細,他的主子來自南方,隻怕會是燕國的慕容垂。”
賀蘭染幹的臉色微微一邊,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而賀蘭訥的眉頭則是緊緊鎖著:“此事查無實據,隻怕不能這樣就下結論,隻要一審那個尉古真,一切便知。”
賀蘭盧咬了咬牙,說道:“大哥,那尉古真被擒之後,想要自盡,用自己的眼睛去撞刀刃,連一隻眼珠子都給挖出來了,現在人已經昏迷,這個時候審不出什。”
拓跋珪的臉上肌肉跳了跳,他也沒有料到尉古真竟然如此剛烈,他的眉頭緊鎖,說道:“尉古真我了解,他是個硬漢,隻怕再多的刑訊也無法讓他開口,控製他的人,隻怕已經把他的家人當成了人質,所以他寧死不招,把他交給我吧,我來處置他。”
賀蘭訥點了點頭:“他是跟你來我們賀蘭部的,是你的部下,他的生死,由你決定,老二,馬上把人給阿珪送去。”
賀蘭染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之色,轉瞬即沒,笑道:“自當從命。”
拓跋珪正色道:“既然尉古真有可能是慕容垂所指使的,那賀蘭部的敵人,可能就不是獨孤部了,而是強大的後燕帝國,我從慕容垂那過來,知道他們的實力,如果說劉顯的兵馬可以抵擋,那慕容垂的鐵騎是賀蘭部現在萬萬不可相對的,隻要我離開,慕容垂就沒有借口對賀蘭部出兵,我想,這才是能一勞永逸的辦法,我不希望再有任何親人因為我的原因而受苦了。”
賀蘭訥笑了起來,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賀蘭敏:“阿敏,你是天神的使者,剛才我問你的事情,天神是如何諭示的?”
賀蘭敏淡然一笑:“對於賀蘭部的前途,天神早就作出了諭示,我們賀蘭部想要發展壯大,不能困於這東部草原,去陰山北,意斤山那,去我們的朋友紇突鄰部和紇奚部那,在那,駁馬大旗會永遠地飄揚。”
賀蘭訥哈哈一笑:“大家都聽到沒有,這就是天神給我們的諭示,我們不能違背,紇突鄰部現在麵臨北邊的柔然和南邊的獨孤部的雙重威脅,一直在請我們過去幫忙聯合保衛他們的家園,我原來一直下不了這個決心,畢竟,這片東部草原,是我們賀蘭部幾十年的牧場,可是出了這次的事情,天神給了我們方向,離開這,去陰山北麓,那才是我們以後的家。”
拓跋珪的嘴角勾了勾:“大舅,你們不必為了我而背井離鄉,你們是有上萬帳的大部落,這西去千,並不是個輕鬆的事情。慕容垂沒有借口現在就攻打你們,隻要讓我離開一段時間,事情平息下去,我再回來便是。”
賀蘭訥擺了擺手:“少主啊,不用多說了,我已經和紇突鄰部的大人說好了,很快就會去他們那,當年是前燕帝國把我們強行遷到這的,現在又來了個後燕,我們賀蘭部不想世代被他們慕容氏所驅使,奴役,你說的對,現在我們的實力無法對抗他們,隻有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