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不同的夥伴(三)
黃昏的陽光斜照進樹林,商震他們五個人就在那樹林之中沉悶的行進著。
最終商震並沒有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掩埋他的三哥李福順。
這的原因主要是陳翰文的說服起的作用。
陳翰文說的是,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想沒想,你想埋你的三哥這個事兒不現實!
至於為什不現實呢?陳翰文又給商震做了具體分析。
現在是他們東北軍打敗仗了,而且是大敗仗。
要知道在這場戰鬥中,張連傑營本來就是處於警戒的位置,或者說是打醬油的。
他們都打成這樣了,那那幾個主力部隊被日軍打成什樣也可想而知。
打了敗仗收拾戰場,那就是日軍的事情。
誰也不知道日軍會怎處理那些陣亡的抗日官兵的屍體。
日軍在打掃戰場,你麻杆兒總不能去收屍吧?
這還是一場大仗,死了那多人,日軍打掃完戰場天就黑了,那你又知道日軍會把那些屍體怎處理?
何況天黑你也找不到你哥,你手又沒有手電筒,可就算你手有手電筒大黑天的,你敢用嗎?
我很理解你想給你三哥掩埋的想法,可是咱們隻埋你三哥嗎?
咱們的連長,咱們的排長,還包括這兩位兄弟(指錢串兒和二憨子)的長官,那些已經陣亡了的兄弟,就不埋嗎?
咱們還沒有吃的,怎挺過去?
應當說陳翰文的解釋是合情合理的,他把商震說了個啞口無言。
最後陳翰文又說,戰士死在沙場上,這都是命!
既然想打日本人,說不定哪一天咱們也會死,咱們還會指望別人收屍嗎?
陳翰文不愧是秀才,說得頭頭是道,最終商震也隻能默默的看了一眼戰場的方向往西南方走去。
現在商震他們五個人走得並不快,自然是因為餓了。
走在最前麵的侯看山掃視了一下身邊的四個人終是站住了,他伸手從自己口袋摸出一塊幹糧來然後就看下了那四個人。
侯看山並沒有說話,也隻是把那塊幹糧攤在手掌心上。
他那意思很明顯。
我就這一疙瘩幹糧,你們看怎辦?
商震他們四個人都看著那塊幹糧。
那是個饅頭。
時下的饅頭說雪白那肯定是談不上的,很多麵都是用笨方法用驢拉石磨磨出來的,上麵都會帶著麥皮兒。
而這塊饅頭經過它的主人侯看山戰鬥中的摸爬滾打上麵還蹭上了土。
可饒是如此,這塊饅頭還是讓所有人有了一種胃中泛酸水的感覺。
“你自己來吧,我就不信碰不到個屯子!”錢串兒這說完便接著往前走了。
錢串兒既然這說了,從來都是錢串兒跟班的二憨子便也咽了口口水跟了上去。
二憨子覺得自己應當是這五個人最不扛餓的,隻因為他身體最壯,這力氣大的人餓起來往往比力氣小的人要來的快。
可是再餓他也是要和錢串兒保持一致的。
商震當然也餓,甚至他知道自己隻會比二憨子更餓,因為也不知道怎的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就是個大胃王。
不過侯看山的東西嘛,再餓他也不會吃!
就在陳翰文經過侯看山身邊的時候,侯看山卻把那塊幹糧掰成了兩半,將其中的一半遞給了過去。
侯看山自然明白,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
他現在也看出來了,盡管錢串兒和二憨子沒有和自己說太多的話,可是人家那倆人卻是和商震並過肩打過仗的。
人家仨是一夥的,他自己也必須交上一個人才可以,否則在這個臨時的小團體,自己豈不是太孤立了嗎?
陳翰文感激的看了一眼侯看山,伸手接過那半拉饅頭兩個人就邊吃邊在後麵走。
兩個人吃饅頭的聲音並不大。
正所謂“當別人很餓的時候,你有吃飯不bia唧嘴,那也是一種美德”!
五個人頂著夕陽下斑駁的樹影接著在那樹林中行進,隻是卻更餓了!
什也沒有吃的商震、錢串兒和二憨子固然不用說,而一人吃了半拉饅頭的侯看山和陳翰文卻仿佛用那半拉饅頭勾出了肚子的饞蟲,著實是一種饑腸轆轆的感覺。
他們又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後,前方就變得豁然開朗了起來。
而也就在這時,走在後麵的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