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又進入了奇怪的夢境。
夢境這次又有所變化,不再是一望無際黑暗,也沒有犴麓山這樣蔥蔥郁郁的森林,只有一片白雪皚皚的雪山。
他孤身一人在雪山間行走,留下一串串偌大的腳印。
他的頭頂那顆從一開始夢境裏出現的寶珠又出現了,猶如他的照明工具讓他不迷失在山嶺之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庚寅面前就驟然出現了一座祭壇一般的建築,上面佇立着一座雕像……
那隻一隻比庚寅更加高大威猛的白額巨虎,深邃的目光穿透遠方也不知道在凝視什麼。
可庚寅卻越看越不對勁兒,那隻巨虎如何有九條尾巴?再仔細看雕像的面龐又好似從一張威嚴無比的虎臉變成了一張冷峻的人臉。
就在他站在巨大的雕塑下沉吟不語之際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出現,再度將他拉離了夢境之中。
“怎麼回事?”
庚寅驟然間從夢裏醒來,下意識的就開始發問道。
一旁的小紫貂也被他這一嗓子嚇的原地蹦起。
“這夢裏偷着古怪啊?”
庚寅一邊拍了拍小貂安撫住它,一邊目露沉思之色的喃喃自語。
說起來最近的修行好像又進入了瓶頸期,最近他炁海上空開始聚集起越來越多的雲氣,濃郁的都快要滴下水來,庚寅也不知道這預示着什麼,頭頂鬱羅靈臺上,隨着真炁不斷的聚集凝練開始出現一道米粒大小的金色光豆。
庚寅認真回憶着《鴻蒙玄黃開天混元經》中的記載也大致梳理出了一點原因。
隨着他築下道基後道體逐漸凝實,真炁會更加充足,多餘的真炁大致會分爲兩股,一股留在炁海上空作爲儲備和開拓炁海的能量,另一股則過三關上神庭聚集於鬱羅靈臺處,爲他凝結金丹做準備。
也就是從靈獸的角度說,他要凝結獸丹了!
庚寅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上次突破纔沒多久,新一輪的修爲瓶頸又來臨了,這或許就得益於這具身軀吧,一竅通則百竅通。
不過,這次他未必會有參王葉那樣的機緣了...
庚寅這邊在虎巢裏暗自琢磨修行,而麓山縣衙內讓縣令吳德頭疼的事還在繼續上演。
“大人,這都快半個月了,如何遲遲不派人和我們同往?王爺的事你就是如此對待的?”
怪異人中爲首的洛姓男子有些氣憤道。
“哎呀,洛總管,不是本縣不幫忙,實在是抽不開身啊!你看現在剛剛夏收,縣裏忙的團團轉,又要準備收稅又要準備秋收的事,不瞞你說我都三天沒好好睡一覺了。”
吳德一如既往的打着哈哈,他的原則就是堅決不摻和到北地王的是非裏去。
被吳德這麼一說,王府這幫人還真無話可說,因爲人家說的就是事實,你總不能爲了你的事讓人家丟了烏紗帽吧?這幫文官看着是單絲一條線,實際上關係複雜着呢,什麼座師故交,同年同鄉的,一不小心就捅了馬蜂窩,給王爺招來麻煩。
可王爺的事情又不能不辦,想到這裏他只能退而求次,硬着頭皮再度開口道:“吳大人我也知道你們忙,可人你至少得派我幾個吧?不就是挖點野山參麼?何至於如此耽擱?還有嚮導,我看前一陣那些山民就可以嘛,這事可真不能再耽擱了!”
吳德聞言心裏也鬆了口氣,洛姓男子的口氣他也聽的明白,知道這些人已經到了臨界點,不能再壓了...不過總算是沒讓他白費功夫,既和王府保持了距離,又能不得罪他們的情況下把事給辦了。
他一邊笑呵呵的招呼王府幾人喝茶,一邊開口道:“唉,人手嘛,確實緊張的很,可是王爺的事又不能耽擱,我看就讓老劉帶幾個衙役去幫你們找些嚮導,助你們進山如何?”
“好!大人還請快些我們今天就要出發!”
面對油鹽不進死皮賴臉的吳德,洛馬也沒有好臉色。自從跟來北地王當差這還是他頭一次被人玩的團團轉。
“嗯,來人啊,把劉捕頭叫上讓他帶幾個差役將洛總管他們帶到牟家莊,再讓老劉幫忙找些嚮導帶他們進山。”
吳德這次乾脆利落的就當場佈置了命令。
正在公事房裏坐班的劉捕頭收到吳德的口令後就明白過來:老爺話裏的意思只是讓我帶他們找嚮導,並沒有說一起跟着進山的事...明白了...
喫透了縣尊的意思,劉捕頭也是雷厲風行立刻召集了三人和他一起湊了個雙數,就風風火火帶領着王府這些人直奔牟家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