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就在庚寅在呼吸之間完成賭命似的最後一躍後,他的脖頸處就剎那間被切開一道深達寸許的傷口,緊接着並沒有發生鮮血噴涌的情況,而是陡然間被寒冰封住了傷口。
而且那寒冰猶如附骨之蛆在霎時間就把庚寅半個碩大的腦袋給完全冰封!
這正是那幽藍火焰的威力,?犬精似乎還是想將庚寅的身體保持新鮮的帶回去...
“賭對了!”
庚寅終於放下了心裏最後一絲忐忑。
終於,轉過身,他喘着粗氣望向了黑森林裏。
一切確實如他所料,就在?犬妖兩顆鋒利的藍焰犬牙將要割下庚寅的首級之時,庚寅擺脫了森林的區域範圍,兩顆燃燒着藍焰的犬牙也好似碰上了一堵無形的壁壘,再也無法傷及庚寅一根汗毛!
下一刻,?犬精扇動着後背的肉翅也出現在了庚寅面前,原來他也是一個會飛的,只不過此時略略有些狼狽,幽藍的皮膚上多了不少焦黑,顯然是被庚寅的神雷給劈着了。
隨着?犬精的出現,大批的?犬也紛紛趕到了,可它們就如庚寅所預料的一樣,根本無法離開黑森林區域半步。
一妖一虎相距不足二丈,這麼點距離卻好似天塹一般讓它們無法逾越。
“好小子,敢如此戲弄本座的,你還是頭一個。”
?犬精眸子裏閃爍着寒光對着庚寅沉聲道。
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隻老虎不僅有急智,而且還有着敏銳的判斷力。自己大意之下一時不察居然被這傢伙給跑了!
“戲弄不敢當,在下也不過是想獲得一條生路而已...”
庚寅目光平靜的說道。此時的他也不再畏懼眼前的這隻?犬精了。
事實也本來就是如此,?犬精要喫他,難道他就應該躺平任其宰割嗎?
“小子,我記住你了!”
?犬精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深深的看了庚寅一眼,好像要將他的模樣刻進骨子裏似的。
轉過身,他緩緩的帶領着?犬們向黑森林深處走去,那背上的肉翅又消失在了脊背之間,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哼,難道虎爺就不會記住你了?”
庚寅望着對方消失的身影不由發出一聲冷哼。
後半個腦袋和脖頸現在還被?犬精那股妖異的幽藍寒冰所封凍,讓他一時無法忍受這刺骨的寒意。
不過也多虧了這層寒冰,才讓他脖頸處的傷口沒有涌出鮮血發生惡化。
現在他得趕緊找個地方把傷口調理好纔是王道。
庚寅穿過荊棘叢生的灌木叢,來到了黑森林對面的一座高聳的山包上,從這裏他可以俯瞰對面的黑森林。
也就在這時他才得以有空閒好好觀察這處差點讓他命喪黃泉的黑森林...
他找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了下來,一邊運起真炁修復自己脖頸處的傷口,一邊又鳥瞰着剛剛險些讓他喪命的黑森林。
這是一片延綿廣闊的黑森林,庚寅所處的位置實際上也不是最佳的位置,無法徹底的窺探黑森林的全貌。
不過從他現在的能看到的視角來說,這片黑森林怕是不得方圓百里還有餘!
越往深處看去,那裏就越模糊,好似一片黑色霧靄將一切都籠罩了進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神祕感。
“管他神祕不神祕,反正虎爺以後是再也不會瞎亂跑了。”
這次能成功跑路還是仗着對方不知道他的跟腳手段才僥倖逃得一命,要是再有下次,庚寅不敢想象自己會被那?犬精折磨成什麼樣子……
庚寅控制住傷口時,?犬牙帶給他的刺骨寒冰也逐漸溶解消散了。
庚寅通過真炁的強行補漏,使得他脖頸處的那道傷口像極了被粘合的膠線。
而他的脖子現在也不能隨便的扭動了,要不是他皮糙肉厚快了一步,說不定後脊樑骨的大筋就讓那對犬牙給挑了。真要那樣他可就成了一隻無法擡頭的低頭虎了。
望了望這個滲人的地方,庚寅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那廝剛剛說還有個老祖,那豈不是說裏面還有更厲害的存在?
能讓化形大妖稱呼老祖的必然也是個類似老道人那樣的高手……
反正這鬼地方他是再也不來了!
庚寅這麼想着,就邁動步伐離開了這裏。
他卻不知道,從始至終幽暗的黑森林深處一雙巨大的瞳孔一直盯着他,直到他越過了這道山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