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全記湯館也迎來了最後一波客人。
這個時候一名老者也隨着最後一波客人來到了店中。
“哎呀,您來了,趕緊這邊坐,還是老樣子麼?”
全父一晚就認出了老者,這是近期常來的熟客,於是他連忙過去攙住老者找了一處座位坐下。
“嗯...老樣子...”
老者笑呵呵坐定說道。
“全姑兒,趕緊的老樣子!”
“不瞞您說,我呀專門讓孩子給您留着呢…”
全父一邊吩咐全姑準備,順手端上一碟小鹹菜,一邊對老者說道。
“有勞全老闆了...”
老者拱拱手謝道。
“哪裏,您客氣。”
全父嘴裏招呼着老者,人又招待起其他客人。
“唉……難道這就是命數麼?”
老者望着這一片熱鬧的景象不由低聲自語道。
……
天還沒黑,王子璐就收拾打扮了一番,急匆匆的離開了家往全記湯館這邊而來。
“快去告訴錢五爺,這姓王的果然出門了!”
就在他離開家門後,王家門口不遠處的角落裏,倆人低聲說道。
隨即一道身影離開這裏前去報信,另一道身影卻鬼祟的跟在了王子璐的身後。
王子璐當然不知道此時發生的事,還是一臉興奮的往和全姑約好的地方走去。
同一時刻,還有另外兩人也悄悄注視着家大院的動靜。
眼看王子璐離開,也有一人匆匆去報信了。
全記湯館這邊,就在王子璐出門之際也開始打烊了。
“呼……這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送走了灰袍老者全父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老頭子說什麼呢還不過來上板!”
全母已經提着門板開始上板了。
“爹孃,我再準備準備明天用的食材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收拾好了就就回來了。”
全姑還忙碌在竈頭間。
“這孩子,就是閒不下來……”
兩老人不由相視一笑,爲有這麼好的閨女而高興。
……
楊蟲兒現在很生氣。
本以爲這暴發戶會全城亂逛,他也好有機會再摸一把。
誰知道這暴發戶離開了全記湯館後就徑直到了茶樓,要了個雅座聽起了評書。
無奈的楊蟲兒也只能找了個近坐要了一壺茶兩盤糕點跟着庚寅聽起了書。
說到聽書,他楊蟲兒卻也不陌生,反而喜歡的緊。
要知道他的江湖夢就是從說書人這裏開始結下的。
庚寅其實早在離開湯館後就發現了跟在身後的楊蟲兒。
不同於楊蟲兒沒有認出他,庚寅憑藉着氣息的感應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楊蟲兒正是他那晚在盤城張員外家擒住的飛賊。
“這小子腿腳倒是挺快的,這一眨眼就跑到徐泗地方來了。”
庚寅心裏不由樂道,對於楊蟲兒他其實還是蠻欣賞的,雖然是個飛賊卻也頗有原則,更是難得有一顆路見不平捨己爲人的俠義心腸。
只是想到自己一進城就被這小子給下了錢袋子,庚寅心裏就有些掛不住了。
不管怎麼說,都得戲弄戲弄他找回場子!
庚寅這樣想着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
夜色緩緩降臨,將本來屬於白天的世界又一次擁抱在了黑暗當中。
全記湯館。
全姑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天要用的食材,眼看也到了和王子璐約定的時間,全姑這才急忙忙收拾打扮了一下,就悄悄從院裏的後門處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此時的路上已經幾乎沒了行人。
大周實行的是宵禁制度,子時一到除了打更的更夫其餘百姓都不能私自上街,圍着戴枷三日,嚴重的甚至可以流放三千里……
不過王子璐和全姑幽會的時間正好在宵禁之前,倒也不怕觸犯王法。
可儘管如此,他二人未婚私會在封建禮教極其刻板的大周,那也承擔着巨大的風險的。
歐陽大文豪曾經有一首詞寫的是元宵節幽會的故事。
其中有名的一句就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而此時王子璐已經到了約好的大柳樹下。
這裏是全家院門不遠的岔道口,裏頭正好是個死衚衕,平常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