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發賣,在古代從來沒有被禁絕。
其根本的原因之一就是官府也參與進了這場紅利盛宴當中。
古代官府的人口發賣,往往是因爲戰爭勝利後掠奪的人口,以及查處罪臣和亂黨的家眷。
朝廷通過對這些人口的發賣或者集中管理經營來解決一些基層官僚的費用問題或者都歸到公中。
歷史上最有名的當屬教坊司了,完全是官辦性質的那什麼……
可這次,周正然僅僅因爲一個子虛烏有的誣告和男女之間正常的幽會,居然將商戶之女判爲發賣,實在是矯枉過正了。
最爲可惡的是原告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甚至有可能也會參與到官府發賣的盛宴中去!
庚寅一邊隨着女牢頭看着她帶着全姑入了官牢,一邊思索着如何幫助他們。
其實,他完全可以依仗自己的法力把人劫走就是。
可劫走了人就會留下一攤子麻煩,這麻煩不是針對他庚寅的,而是對王家和全家,甚至是無辜牽涉其中的百姓的。
如此一來他又變成了好心辦壞事。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就是先保護好全姑的周全,然後明天以合法的方式將全姑贖出來,這樣的話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全記湯館也繼續存在,纔算是大圓滿的結局。
不過那個府伊周正然卻是要付出代價的,根據自己的情緒武斷判案,動不動張口禮教閉口道德,這種官到了那裏都是禍害。
這樣想着庚寅就準備離開府衙了,到底他一個路過的閒人,能伸手幫到這確實夠意思了。
再盤桓就又得讓人起疑心了。
臨出門時,庚寅又聽到王家管家對擦藥的婆子吩咐道:“老姑,今晚還得有勞您在牢裏看護一晚,錢的事好說這是定金五兩,事成之後明天再結五兩,我們家就一個要求,切莫讓人鑽了空子欺辱全姑…”
“王管家放心吧,只要你們勾兌好牢頭兒,裏面的事絕沒問題,給我們個乾淨的單間兒,老身保準全姑一覺睡到天亮都完完整整的!”
那叫老姑的婆子也是個久經考驗的社會人士,對牢中情況十分諳熟。
“哼,這婆子的話也不能完全信,還是需要留個後手。”
庚寅現在太清楚人性是個什麼玩意了,絕對不會認爲這婆子能護全姑周全。
今天那誣告的錢五明顯也是有靠山的,說不定今晚這廝就會趁機下手,到時候一個婆子豈能保護得了全姑?
想到這裏庚寅快步走出了府衙,來到了大街上,找到了一間雜貨鋪走了進去。
...
楊蟲兒心急火燎的將全父全母送回了家,又和親近的街坊們安撫幾句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作爲一名老江湖,他也深知這官府女牢的黑暗,倘若不想些手段全姑怕是清白難保了。
……
如意院。
“魏書生,眼下該如何是好,那書呆子府伊並未將全姑判給咱們啊…”
回到這裏的錢五有些陰沉的說道。
“五爺何須多慮,現在的結果不也是出乎咱們意料的好?誰曾想那書呆子真如典籤大人說的,是個固執守禮的,這種事兒居然要把全姑給收官發賣了,那咱們的機會不就來了……”
魏書生捋着山羊鬍,一臉得意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咱們明天也去花錢把全姑買回來?”
錢五眉頭一挑說道。
真要花錢他也不是捨不得,可是明顯的是王家那位也是要參與進來的,官府巴不得他們兩家相互砸價賣的越多越好。
“五爺,我不是那個意思,真要比錢咱們還是比不過那王家,人家雖然老頭子不在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花了錢也未必能成功。”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說還是按照以前的手段?””
錢五好像有些回過味了,砸吧着嘴說道。
魏書生沒有答話,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對,就這麼辦,咱們先把鮮嚐了,管他姓王的怎麼樣呢,到時候再幫官府擡擡價兒,還能在典籤那裏落個人情。”
錢五最終一拍大腿,算是定下了此事。
彭城女監他熟啊,熟的都快成他家自己開的了。
……
庚寅買好了東西,就先行一步回到了客棧。
前腳剛到,後腳雜貨鋪的夥計就將他採購的東西送到了房裏。
結過尾款後,庚寅就開始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