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淵,寒氣森森的上河水面,一艘烏篷船閃動着詭異的燈火緩緩順流而下。
這陰森可怖的一幕看的衆修士後脊發寒。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烏篷船並沒有再順流而下,反而緩緩的向庚寅他們所處的南岸靠了過來……
“走吧老爺,我有不好的預感!”
驢子此時噴吐着寒氣開口道。
只見片刻功夫,它的渾身上下除了庚寅坐的地方全裹上了一層白霜。
好厲害的寒冰功夫,這比上次他在幽州遇到的那個梁招要厲害的多的多!
“走,咱們和這些人一樣怕是已經走不了了……”
庚寅很清楚,眼前的烏篷船裏絕對是一位高於元嬰境的修士,這種人面前你要跑路無疑是自取滅亡!
弄不好就成了儆猴的那隻雞了。
“現在怎麼辦?”
“靜觀其變吧!”
庚寅渾身上下早就做好了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至於能不成功逃出生天那就要看命數了。
“嗚……嗚……”
河面上開始颳起了風。
吹動的寒風猶如刺骨的刀劍,刮在人身上讓人刺痛不已。
那瀰漫在河面上的白霧也漸漸在風中散開,完全露出了烏篷船的形象。
“船頭有人!”
就在這時岸邊抱團取暖的某處修士團裏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庚寅眯着眼,他早就看到了。
這是一名灰袍男子,撐着長長的竹蒿,臉上一道猶如蜈蚣一般猙獰的傷疤從上到下斜斜的劃過了整個臉頰。
一張嘴好似被人從兩側豁開了,一呼一吸之間居然裂到耳朵根!
一對死魚眼不時的翻着白肚,讓人看起來就不寒而慄。
整個烏篷船就是在他僵硬的動作下緩緩向岸邊靠來。
但這都不是最讓人心悸的,真正讓人感到畏懼可怕的是烏篷船的身後。
隨着距離的拉近,庚寅這才發現烏篷船身後居然還掛着一艘小舢板。
“呼……咕咚……”
庚寅和驢子不約而同的吸了口冷氣。
讓人肝膽欲裂的恐怖就正在這小舢板上!
小小的舢板上,是四五根用嫩竹修成的長竿,長長的竹竿上,卻掛着五六個人!
對,沒錯,就是人!
這些人是活人,有男有女,之所以說他們是活人,那是因爲他們還沒有死去...
之所以他們沒有死去,並不是說他們就能活着...
因爲此時的這些人已經走去被曬鹹魚一般被竹竿從身體中穿身而過掛在了上面!他們有的是斜斜的從腰肋骨被穿過,有的是在後脊骨被穿過,還有的就直接從肛門穿入……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指這樣了。
這般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怎能不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好像是烏篷船的主人專門爲自己留下的零食一般。
“月兒彎彎……”
就在這讓人感到窒息的場景讓人難以接受時,一陣琴聲驟起,烏篷船裏的歌聲又響起來了!
烏篷船此時緩緩的停在了離河岸邊不足五丈的距離上。
任那上河水如何湍急,船身卻紋絲不動好似定在了那裏。
“呼……”
庚寅和驢子再度呼了口氣。
他倆有些放心了,因爲船停的位置恰好離他們二人還有點距離。
這就說明烏篷船裏的人並不是衝着他來的。
儘管如此,可庚寅的劍丸卻還是隱在天門防備着一切。
寒意,在烏篷船停船的剎那變得更加重了。
整個岸邊的低階修士們都已經完全被白霜所包裹了,承受不住的練氣修士更是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就坐在原地等死的模樣。
“岸邊的,誰手裏有助興散?”
就在此時,烏篷船的船簾揭開了,緩緩從船艙裏走出一名女子。
“吸……咕咚...”
庚寅和驢子再度吸了口鼻涕。
不是他二人失態,實在是在場衆人都失態了。
因爲船艙走出的這位女子不僅僅模樣美豔,最重要的是妖嬈的身上只是裹了一層薄薄的白紗,整個羊脂玉一般的柔美身子都若隱若現的展現在了衆人眼前。
這種情況又怎麼能不讓大傢伙吸鼻涕咽口水呢。
大傢伙都快被凍成冰棍了